司陌邯可没跟自己说,必然是忘到脑后面了。
司陌邯刚想解释,沈峤已经笑着回应:“带了,靖王叔您交代的事情,他怎么能忘呢?我这就去取。”
“快点啊,晚上炖点鹿肉锅子,就差你的调料了。”
沈峤痛快应着,转身去找自己行李。
转悠一圈,没找到,正想去问问负责安排住宿的官员,黎妃上前,一把拽住了她:“一直都找不到你人影,是不是在找你的东西?”
沈峤点头:“刚被小世子拉着去捉兔子去了。”
黎妃眨眨眸子:“走,晚上跟着我住一个帐篷。我不愿意住在那行宫里,没意思,就跟皇上主动要求,跑出来住帐篷了。你的行李就在我的帐篷里。”
“这恐怕是不合适。”沈峤慌忙婉拒。
黎妃拽着她的手不放:“这次狩猎来的人多,就连邯王他们都是两人挤在一个帐篷,你就别挑剔了。”
沈峤哪里是挑剔?而是黎妃好歹也是皇帝的女人,自己跑去她的帐篷里,万一皇帝老爷子瞧着自己这个灯泡太亮,不顺眼呢。
盛情难却,沈峤被黎妃不由分说地拽着去了帐篷。
帐篷里很简陋,黎妃作为妃子还享受了不错的待遇,里面安了两张矮脚木床,拼在一处,床上铺展了厚厚的被褥,跟前搁了一个炭盆与长条桌案,烧得帐篷里倒是也暖和。
否则就这样的天气,夜里又极冷,住在帐篷里,只怕也要冻出鼻涕泡来。
沈峤带来的行礼就搁在床上。
沈峤向着黎妃道了一声谢。
黎妃拽着沈峤的手没撒开:“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峤峤啊,本宫的后半生幸福,可就全都交给你了。你可千万要使把劲儿啊。”
沈峤有点莫名其妙:“黎妃娘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黎妃眼睛眨了眨,顿时就挤出满泡的热泪来,泪汪汪地望着沈峤。
“我只有邯王这一个儿子,你可千万不能让他娶那个南诏公主啊。否则,他去了南诏,我可就孤苦伶仃一个人,到死想见他一面都难。”
沈峤略微有一点为难:“黎妃娘娘,这事儿您应当去求皇上才是。”
“那个老没良心的,我求他还不如求神拜佛管用呢。”
黎妃撇嘴:“在他的眼里,兴许这还是恩赐,我们不知好歹。”
“你这句话说得太在点上了!”
身后突然有人冷不丁地说话。
沈峤差点被吓了一跳,扭脸一瞧,原来是贤妃。
贤妃撩帘进来,接着黎妃的话茬:“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我从来没有对他有什么奢望,等我老了,能去他府上做个老太妃,含饴弄孙就成。
就盼着,人家卓玛公主心高气傲,看不上他这个金玉其外的绣花枕头。”
黎妃当即反驳:“贤妃你太妄自菲薄了,翊王殿下一表人才,待人真诚,风流倜傥,温柔体贴,机智伶俐,可比我家那个闷不吭声的木头桩子似的儿子强百倍。”
贤妃一听就不乐意了:“平日里怎么没听到你夸奖我儿子,这时候昧着良心将他夸成一朵花了。当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吗?
峤峤,若是那卓玛公主向你打听关于翊王殿下的事情,你可别碍于我的情面,不敢实话实说。
像他这种成天寻花问柳,不务正业的男人,谁嫁给他可是倒了八辈子霉。你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