祓禊怔愣了一会儿,如梦初醒一般,就要找面前开骰盅的人算账,吓得那人连连抱头逃窜,“可是你先不讲规矩在先,我们才请耳仙帮忙的。”
这,祓禊反驳不了,确实是他先用术法在先,所以他们才能请来耳仙。
传闻耳仙是某个上神制出来的,为的就是防止他们利用术法赌博敛财,凡赌坊发现有修士利用术法赢钱,便能请来耳仙助阵。
“揽星呢?”沈黛儿左瞧右瞧不见揽星,便插嘴问他,祓禊一愣,也赶紧往一旁寻找,“她之前明明还在一旁的。”
“欸!大仙,您可不能走,刚输了那么多,您还得带我赢回来呢!”是先前那乞儿,拖着祓禊不撒手。
“去你大爷的,若不是你,我也不会玩的撒不了手。”祓禊一脚将他踹开,赶紧去找师妹。
原来之前玩到夜幕降临,赚了不少银子,祓禊就打算收手不来了,耐不住这人狗皮膏药一样,一直跟着让他再玩一把。
后来妓院的女人都来了赌坊,他们也跟着到赌坊里转悠,一时手痒,又没忍住玩了起来,揽星不停相劝,都被那人阻了去,他也是从那时起开始鬼迷心窍,应是那时被耳仙钻了耳,开始不受控制,也就没再注意揽星去处。
等等,祓禊突然想起什么,途中揽星又回来找过他一次,劝他别玩了,他因为被耳仙迷惑,并没有听她说,而后那乞儿说帮他解决,拉走了揽星,没多久乞儿回来,揽星就再也没出现。
祓禊赶紧又回去,把那乞儿从人堆里拎出来,“我师妹呢?你把她弄哪儿去了?”
“仙姑奶奶那么有本事,我哪敢弄她,是她自己先行走了。”那人说着,眼神却是躲闪,明显是在说假话,祓禊没和他废话,直接暴揍了他一顿,打飞了他两颗牙,他才赶紧求饶,说了真话:“大老爷们赌钱,她一个娘们在旁边叽叽歪歪败坏运气,她让咱输了那么多钱,当然要从她身上赚回来……”
“你说清楚了!”祓禊拳头已经捏紧,额角青筋爆起,眼睛通红,怒极了,把周遭所有人都吓住了,不敢靠近。
乞儿也怕了,赶紧指了指一旁花枝招展的老鸨子说道:“我,我不知道,我卖给她了……”
看着他要吃人的目光,老鸨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求饶:“仙长饶命,仙长饶命,小人当真不知那是仙姑奶奶,小人要是知道,有一千个,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动仙姑奶奶半根汗毛。啊”
祓禊一拳打在乞儿的肩上,只听一声脆响,乞儿的肩膀再没有了之前的形状,一声惨呼还没叫出口,就昏死了过去。
祓禊走到老鸨子身边,问她:“我师妹何在?”
“这……我,我也要找……”说罢,赶紧问一旁的姑娘们,那些人哪敢应话,唯恐被牵连进去。
看他们纷纷推拒,事不关己的模样,沈黛儿只觉得寒心,生气得不行,正要发作的时候,突然有人喊道:“在这边。”
大家纷纷让开路,在另一个赌坊的角落里,一个神龛之下,揽星衣衫不整躺着,喘着粗气,手里的武器沾着血,身旁倒了个人,已然没了气息。
“师妹……”祓禊赶紧过去,脱了外衣给她捂住,“师妹,对不起,是我不好……”祓禊抱着她不放,不停道歉,眼中见泪,揽星许久才回过神来,愣愣说道:“师兄,你说咱们为什么要救他们?”
是呀?这种恶人,为什么要救?他们和魔物一样该死,他们全都该死了才是!沈黛儿忍不住抹了把眼泪,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这些人。
“不救了,不救了,让他们自生自灭!”祓禊附和着她的话,将她抱起来,大步离开。
姜妄和沈黛儿跟他们一起回了客栈,祓禊给她治疗了一下外伤,便留了沈黛儿与她说说话,同姜妄去了染坊。
“对不起。”沈黛儿将乞儿的事完全说了出来,“若不是我们之前的种种,也不会让他跟着祓禊下注,间接害了你。”
揽星没想到这事竟然还有这么多曲折在,愣了许久,摇摇头,“不怪你们,你们也没想到会这样。”
沈黛儿叹了口气,除了说天意弄人还能说什么呢?
“还是怪我自己警惕心不够,被他们用药迷了!”揽星说着,拍着床板坐了起来,“差一点就被他得逞了!”
原来没失身,还好还好,沈黛儿喘了口气,她还以为她被人那个了,难怪祓禊没有再追究,治伤的时候应是知道她没有被破身,也就没再动怒。
从揽星嘴里才知,她是被老鸨子用春药迷了,被人带去了角落,还好及时吃了颗清心丹,才没有失去神志,被人欺辱。
“还是你师兄靠谱。”揽星大叹:“我爹还说祓禊细心稳重,可真是老眼昏花。”
“他也不靠谱,先前他带我去妓院,也差点出事,说到底还是人心险恶,咱们不仅要防备魔物,还要防备恶人。”
揽星听说她也遭遇过,顿时来了精神,忙问她当初如何。
沈黛儿隐去狐妖,告诉了她大概,但她还是震惊了,不可置信道:“你们亲过?”
“被药迷了,是意外。”沈黛儿赶紧解释。
“难怪你们关系这么好,原来亲过嘴。”
……沈黛儿觉得她解释不了了。
“普通人看似没有威胁,其实比一些魔物还要危险。”沈黛儿赶紧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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