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之钰很满意这样的眼神。
要记得。
两年前的那一次,不管他怎么下死手,沐君泽永远都是那惺惺作态的正人君子。
“沐君泽啊沐君泽,你以为你自己多高尚,多大义啊。”
“其实,我呸——”
沐之钰啐了一口,“你狗屁不是。”
“赶紧收起你那道貌岸然的假惺惺吧。”
“你终于有了报应。”
“你不是好为人师,喜欢强出头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你就敢冒着被杀的风险去诓骗祁老。你不该死,谁该死啊?”
沐之钰清俊的面庞,裂开了残酷的笑意。
他挪动着被绳索束缚的沐君泽。
想要沐君泽的腿部对准铡刀。
他要一下,一下,瓦解掉沐君泽。
要沐君泽清醒清晰地面对这些痛。
“公子,这种粗活,让我们来做吧。”
行刑官的下属赶忙上前,想要拖动沐君泽。
“不必了,我自己来就行。”
他要亲自体会这快感,才能消解这两年禁闭的苦恨。
由此来庆祝今朝的自由,不再是那幽暗佛堂的笼中鸟儿。
沐之钰把沐君泽的小腿骨对准铡刀后,蹲在前方,揪着沐君泽的头发说:“这就是,你的恶报,你多管闲事,黑白不分,你蠢笨无知的恶报。”
“沐君泽,你记住,你该死,你的报应,都是你咎由自取。”
“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无能无用,怪不了旁人。”
“谁说这天道不好,我偏觉得天道好,苍天啊——好!!”
沐之钰狞笑出声,站起了身,握住铡刀的一侧,俯瞰着害怕恐惧又满脸怨恨的沐君泽。
沐君泽闭上了眼不敢看。
沐之钰施了个阵法,强行使沐君泽打开眼睛,接收着锋利铡刀的往下。
沐君泽满心荒凉,泪水从眼梢流出,没入了凌乱的发。
他大笑出声,血泪淌落,唇齿都是苦味,竟真的信了沐之钰的话。
认为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是自己多管闲事的报应。
既不让他躲避,那他就睁开眼睛好好看一看自己的报应。
“住手!沐之钰!住手!”
行刑场外响起了尾音带颤的声。
沐之钰怔了一下,佯装出没有听到,掌心生劲,欲要手起刀落个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