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泰正好也有话要跟陈今弛说,“我跟你三叔他们商量好了,对外就不提阿宵,就说阿宵没考上大学骗人,现在在外面打工。等过些年,就说一句人出意外没了。”
“三叔能答应?”
陈国泰:“不答应能怎么办?总不能让死去的儿子害了肚子里的儿子的名声吧?他已经老了,以后万事都要靠他那个新媳妇,就连两个拖油瓶都得靠新媳妇带着,这日子啊,以后有的闹。”
陈国泰说着又忍不住骂陈曼曼狼心狗肺,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丢。
“这一家人的品性就不好!薛梅丢了陈曼曼,陈曼曼又丢了两个女儿,都是造孽。”
说起这个陈国泰还是气愤难当,“你三叔一回来,见两个孙女养得挺好,就隐晦地提出来想让你大伯娘他们帮忙带,我直接给回绝了。两个孩子在这儿,一个哭另一个也哭,连带着两个老的精神头就差了不少。”
二人没说几句,陈奶奶二老就先回来了。
如陈国泰所说的,陈奶奶好像瘦了不少,眼下也有一圈乌青。
陈奶奶见到最疼爱的孙子,欢喜地拉着陈今弛的手,“瘦了,黑了,是不是工作辛苦了?唉,你们那商场不是办得挺好的,咋还想着去外头创业呢。”
一见到陈奶奶,陈今弛冷淡的神色一收:“唉,您老是不知道啊,余妙音这人丧心病狂啊,你知道她刚到四诊堂就升了副堂主吗?就成了堂主的关门弟子,要不是余妙音自己拒绝,四诊堂堂主就是她了。
她的那几个师兄随手一送都是厚礼,竟然还送了一辆吉普车。我要是不拼,这辈子大概只能吃软饭了,唉。”
陈奶奶惊愕得张大了嘴,嘟囔着:“这咋比?这跟人咋比?要不咱认输算了,都是夫妻,输了也不丢脸。反正吃软饭这种事情,吃着吃着也就习惯了。”
陈今弛不干,“我可是您的孙子,怎么能认输?”
陈奶奶是又心疼陈今弛要强,又心疼陈今弛比不过余妙音,“阿弛啊,咱看开点呐,这做人啊,没什么过不去的。”
陈奶奶劝着陈今弛,劝着劝着,倒把自己给劝好了。
她今天没走一会儿就回来了,是因为陈国顺他们父子给气到了。
陈良宵也真是大胆,没考上大学竟然还撒谎,被戳穿了就在外面打工不回来了……
陈今弛陪着陈奶奶和陈老爷子说了一会儿话,又将从省城带来的特产给大家分了。
“我晚上先回乡下,你们二老跟大伯他们就晚两天再回来,养一养身体,到时候敬茶的时候脸色不好看,还以为你是对婚事有意见。”
陈奶奶急了,“我这脸色真有那么不好看?”
陈国泰和媳妇都点头。
陈奶奶一看大家都点头,也不急着回乡下操办婚事,但是回屋拿了一沓钱塞给陈今弛,“这是给亲家舅舅的,我们老了,你的婚事还得靠亲家们多多操持。”
陈奶奶如今想明白了,陈今弛父母早亡,凡事都得靠亲家舅舅,若不然婚事办得简陋,被人看了也是笑话。
见陈奶奶不再逞强,陈今弛也是松了一口气。
陈今弛也知道,这是大伯和大伯娘他们平时点滴潜移默化的功劳。
陈今弛没推辞收了红包,与二老告别后才走了。
陈国泰送陈今弛出去,他还听到大伯娘耐着心宽慰陈奶奶,“亲家舅舅他们参加的婚礼多,知道现在流行的婚礼都是咋样的,阿弛这辈子也就一……二次婚礼,上一回就是太仓促最后还离了,这一次可一定要好好操办,多办几桌,风风光光的一辈子。”
陈奶奶赞同地附和,“这一次一定要风风光光的,我刚就给了阿弛二百块钱,是不是不够啊……”
大伯娘剩下的话,隔得太远听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