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今弛笑道:“厚不厚,就看你们自己的手气了。华大商场的东西随你们抽。”
不管多大年纪的对抽签都感兴趣,四诊堂的徒子徒孙一个个摩拳擦掌。
“哇!我竟然抽到了一个女式自行车!天呐,这为什么是女式自行车,我一个男人咋骑。”
陈今弛毫不留情地嘲笑道:“啧,就你这脑子一定是单身狗,这辈子都脱单无望了。”
“我竟然抽到了彩色电视机!天呐,我都有彩电了,是不是媳妇已经不远了?”
一时间,四诊堂的徒子徒孙们全部被拿捏住了。
余妙音看得好笑,“陈先生,哄小孩儿挺有一套呀?”
陈今弛眼里的笑都溢了出来,“这才哪儿到哪儿,我平时哄你可比这走心多了。”
“贫嘴。”
……
等到日头西斜。
余奶奶坐在上首,段老也坐在另一侧,两人受了余妙音的磕头。
余奶奶泪眼婆娑:“乖,跟着阿弛去吧。要是受了委屈,咱就回家。”
段老也忙表态:“四诊堂永远是乖徒儿你的后盾,要是陈今弛对你不好,我们四诊堂就、就弄死他。”
樊老几人煞有介事地在一旁点头。
宋雁芙和章姨妈都在人群中凑热闹,这就是嫁得近的好处,抬个脚的功夫就能来凑热闹了。
章姨妈看热闹不愁事大:“要是阿弛待音音不好,确实万死难辞其咎。”
看热闹的村民有没读过书的,小声地问章姨妈说的啥意思,还以为章姨妈不满余妙音娘家人大喜的日子说些死不死的。
章姨妈爽朗地笑着说:“这意思啊,就是死了也活该。”
梁婶作为余妙音的娘家人,也在一旁缓和气氛,“阿弛都恨不得眼珠子都挂音音身上,哪会让音音受委屈。小夫妻刚结婚,处处得磨合,有时候拌个嘴也正常,床头打架床位和,感情还更好呢。”
众人打着趣儿,饶是余妙音脸皮再厚也似红得能滴血。
余哲将余妙音背到了吉普车上,婚车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后,才在陈今弛的新院子里停下。
陈今弛的父母已经不在,坐在上首的自然是陈奶奶二老。
陈奶奶也知道章家人对陈今弛的照顾和付出不比她少,索性短了六条椅子摆在上首,请章舅舅夫妻俩和章姨妈夫妻俩一同坐在上首,喝新人的敬茶。
余妙音跪在蒲团上,敬一杯茶,就收到一个大大的红包。
一圈敬下来,余妙音就收获了六个大红包。
余妙音捏着厚厚的六个大红包,笑眯了眼。
陈国泰也在一侧笑得咧嘴,这个家,除了二老,就属他最盼着余妙音和陈今弛赶紧结婚了。他如今住的房子都是余妙音的,要是两人不成,他可就无家可归了。
余妙音跪在蒲团上,都能听到陈国泰爽朗的笑声,和大声喊着“好!”
余妙音跟帮忙倒茶的建业媳妇耳语了几句,又捧了一杯茶:“大伯笑得那么开心,一定渴了吧?”
陈国泰笑声曳然而止,笑容僵在了脸上,指了指自己:“我也有份喝茶?”
“您是阿弛的大伯,当然要喝茶,还是说大伯你不想给我红包?那可就要耍赖不起来了呀。”
陈国泰双眼憋得通红,他不自觉地吸了吸鼻子,他心里百味陈杂,“我这个大伯做得不好,没照顾到阿弛……”
大伯娘也在一旁抹眼泪,“他啊,早几天就将红包准备好了,还嫌钱旧特意去换了一沓新钱。他还说,要偷偷地塞到你们的新房枕头底下……”
陈国泰瞪了一眼自己的大伯娘后,从兜里掏出一个簇新的红包,上头印着一个大大的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