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玉棠半晌未吱声,也不见她把身子转过来依旧面朝火盆背对自己,施墨年心下觉得奇怪。
程氏也察觉不对,快步走到她面前。
玉棠正拿着帕子擦拭眼泪,程氏瞧了柔声道。
“这是怎么了,来的时候瞧着还好好的,这会子怎么开始哭了起来。”
沈夜身形突然1滞,他心道。
方才在马车里不是给玉棠哄好了,怎么眼下又哭了起来。
他紧张的望过去。
施墨年毕竟与玉棠相处了十几年,兄妹之情浓厚目前也是最了解她的人知她为何事而哭,于是出声安慰。
“眼瞧着立马就要嫁人当1家主母,不好动不动就掉眼泪的,以前父亲在世时每次从边关回来时不也是这副模样,小时候你还笑我皮肤粗黑不如你白细,现在长大反而哭什么,快别哭了。”
想起小时候的事情,玉棠又1阵哭笑不已。
“好了好了,快去与你兄长说会子话,我去让人传菜。”程氏也拿出自己帕子给玉棠擦掉眼泪后,转身出了花厅。
沈夜知道玉棠不是为马车内的事而哭,心里松了1口气。忙把桌前碟子里的果子往她面前推了推,笑着道。
“吃些甜点。”
施墨年瞧着两人相处甚好,心下也放了心,但片刻后他又对沈夜叮嘱道。
“沈相,我这妹妹爱娇,性子有时也怪异的很还望沈相1切多担待。”
玉棠吃着果子不悦的看了施墨年1眼,觉得方才白白心疼他了,那些眼泪也白流了。
“国公放心,我娶她回来自会好好护着她,定不让她受委屈。”
两人单独在1起时,玉棠听着这些话还未有什么害羞之感,只觉得心头发软。可当着自家人说着这话,玉棠的脸只觉得烧的慌。
程氏这时恰好从厨房回来,她温声道。
“饭菜都好了,咱们净了手用膳吧。”
这次玉棠吃上了程氏口中说的厨子研制出的新菜,她吃的口舌生津连连称赞。
沈夜瞧了欢喜,不停的给她的碟子里夹菜。
玉棠对他皱皱眉,她是喜欢,可吃不下那么多,她朝沈夜表达不满意思是别再给自己加菜了。
沈夜看了她1眼,自顾自的继续给玉棠夹菜。
程氏在对面则是把两人的眼神交流看成了眉目传情。
众人在花厅里吃着饭,屋外却飘起了雪花,渐渐雪势变大,从星星点点变成鹅毛大雪,只1小会儿,地上就1片白色。
不知是哪个仆人在院中说了句下雪了,惊动了花厅里的几人。都放下碗筷掀了帘子出去赏雪。
珩哥也有1岁了,平时程氏会教他1些字来读。
他见着下雪,嘴中吐出1个“雪”字来。
“哥儿大了,竟会说话了。”沈夜在1旁道。
程氏笑着说:“前些时候,京中也下雪了,闲来无事我就教了他几个字,没成想竟记住了。”
施墨年听了在1旁暗自伤神,想起自己儿子出生没多久就领命去了边关,错过了儿子许多成长的时刻,赏完雪进屋后便多喝了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