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滴,带了个练家子过来想让为师给掌掌眼?”
张府,张魁今个儿坐在椅子上旁边倒是没再放火炉,最近这气候逐渐转暖,看着他老人家气色也好了很多。
“呵呵,张师,这不是新收了个弟兄,想让您老看看成色如何嘛。”
杜浩笑嘻嘻道,偏过头朝身后的顾黑狗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一言不发退到垂拱门外。
张魁仰躺在椅子上,小口小口吃着旁边小凳子上摆着的桂花糕,似乎漫不经心又好似在神游物外。
这不怎么说有身份的老一辈都很会沉得住气,杜浩也不急,今个儿是来看看张师,来得早也没多少事儿。
“你知道为什么刀得有鞘?”
闻言杜浩心中一惊,知道这问题肯定没这么简单。
“难道张师想听奉承话?不,不对!”
杜浩正准备开口说,我的鞘便是师父您老人家。但转念一想不对,脱口而出的话也就变了。
拱了拱手,杜浩正色道,“张师您老人家常言,我等武人,言必称三,手必成圈。”
“嗯!不错还算懂得谦逊,我还以为最近发生的事儿让你有些碰不着地儿了。”张魁点点头,对自己这徒弟这回答还算满意。
“为师早年教徒弟,往往都会立下一个规矩,跌打正骨,内功点穴,一概不会;无瓦遮头,舞龙舞狮,一概不教。可知为何?”
杜浩眼珠一转,笑着再度道,“庄子曾言,夫道不欲杂,杂则多,多则扰。”
“你小子不愧是读过书的,教你还真是让为师少了些许乐趣。”张魁笑骂着指着杜浩,虽是指责,但更多地是欣喜。
“嗯,正所谓功夫不求多,但求精,你这新收的弟兄是个好手,专练马上刀术,应该是关中来的吧?
以前是关山那边的吧?看着气势握刀的架子想来大差不差了。还算不错,你有点眼力劲。”
张魁淡淡点评着,这让杜浩眼睛一亮,忙笑道,“张师我这弟兄,如若放在江湖上算是几流好手?”
闻言张魁也不急于回答,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杜浩,“询问此事无用,所谓三流分层,不过是少数江湖之人的隐晦判断罢了。
多强,多能打,看得不是一时的表象,比如给你这弟兄一把关山刀,一匹马,他能砍翻二流好手。
如果给他一队二十骑,与他常年策马奔袭,哪怕功夫底子差了点。十个二流好手对上也得歇菜。”
张魁这点之前倒是提及过,便是千万不要用自己的短处碰人家的长处,实力高,不代表所有都面面俱到,同样有不会的有弱项。
而此消彼长人家要是刚好这块极其拿手,相互交手阴沟里翻船的例子不胜枚举。
“他这人学的应该是关中红拳路数,俗话说关中红拳撑手带云手,打得天下无敌手。偎身靠子拧心肘,打人凭的六合手。
有十年功力,杀过人,见过很多血,真打起来一般二流好手还真不一定能拿下他。”
听着张师这般说,杜浩额头隐隐有细汗流淌,心说自己当初差点就和人家决生死。
这要是真打起来自己还真不一定够他斩的。
虽然不知道杜浩此时所想,张魁还是淡淡道,“我看这人对你很信服,关中刀客认死理,这人用好,就是你手里的一把刀。
不过眼下许久未曾动用,这刀许久不用就会钝,迟钝的刀客不是一个好刀客,刀客要狠,比谁都狠。
它没什么花里花哨的东西,长没枪长,灵巧没剑没短兵器灵巧。关中刀客最是刚直不阿,他们是用不来软刀子的,多让他见见血。”
“弟子知晓!”
杜浩点点头,今日还真是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