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不是来发论文的,咱们是来射火箭的,升压段出问题就再加外加磁场电场嘛!控制还是不够强!”
“明显是供电池阶段的紊流湍流,得从电子波函数相干入手!原理搞不明白就瞎改,又坏了吧!”
“电枢我觉得要换掉,低速启动的时候它是固体电枢,但高速吸热之后会变成等离子电枢,这种变化是不能忽略的!”
“多电平拓扑组合要改,做的太复杂了,复杂就出问题!器件非周期瞬态工况的性能也要重新衡量,咱们不能尽信说明书!”
工程师们唾沫星子横飞,个个急头白脸,吵得不可开交。
邹云水突然猛拍控制台。
争吵声迅速小下去,工程师们彼此怒目而视。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重做数学模型,靠数据推导问题,不要盲目瞎改了。”邹云水声音疲惫,“速度快一点,争取下周前算出问题所在,重新试射。”
工程师们散开,很快又在路上吵起来,彼此骂骂咧咧。
失败了,所有人满心沮丧,情绪暴躁。
谢元勋连忙起身,把保温杯杯盖拧开,吹了吹感受水温,跑过去递给老婆。
“辛苦了,我看比上次快多了,好事多磨。”谢元勋安慰,“歇一歇。”
邹云水苦笑,眼神隐隐绝望,“像你说的那么轻松就好了,问题层出不穷,试射五次失败几乎没攒下什么经验,谁知道还有多少问题?”
“我听到你又让大家重做数学模型,算一算总能算出问题所在吧?”谢元勋道。
“海森堡病重的时候说,等他死后见到上帝要问两个问题,什么是相对论,什么是湍流?他相信上帝只对第一个问题有答案。”邹云水说。
“现在我们面临的数学难题,甚至比湍流还严重,电子流同时具备流体运动和量子效应的特性,而且在极端工况下,不稳定会被剧烈放大,形成崩盘!”
“我现在怀疑,我们的技术路线整个就错了。”邹云水压低声音,眼神深深绝望。
谢元勋头皮发麻,心脏咣当咣当猛跳。
“没事!”谢元勋安慰她,“不就是数学上有难关吗?我去请数学家过来算!肯定能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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