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洐抿起唇,低头看见白臻榆的菜碟也一齐放在他面前,只是他刚才心猿意马,实在没注意白臻榆那边少了东西。
“所以,你刚才那么入神是在想什么?”
白臻榆“由浅入深”、“循循善诱”。
深谙人民好教师的手段。
虞洐刚消退的红色一瞬蔓延到原位,就直勾勾看向白臻榆,觉得自己有口难言。
虞洐此前绝没想到自己是不经撩拨的类型。
他常用调情手段对那些逢场作戏的人,端地是面不改色信手拈来。
如果白金河在这里怕是直接哼笑声,给他判个“高攻低防”。反正虞洐此刻满脑子都是白臻榆对他笑,问他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白臻榆见人实在一副为难模样,自然也不会步步紧逼地去问,只是淡定地给人递过杯水,把这一页轻轻揭过:
“润润嗓子。”
在虞洐垂头喝水时,他撩起目光,不动声色地在白钧身上轻轻掠过,夹杂寒意。
白钧感受到了。
他知道眼前所有,都是白臻榆刻意让他看见的。
他此前只是觉得白臻榆太过高高在上,看不到任何人。这身傲骨太直太韧,戳他眼睛,现在他发觉自己想错了
白臻榆多聪明呐,轻而易举地就看穿他,只是懒得搭理,现在他不准备忍耐,便能抓住自己弱点,随意便能操纵他情绪。
也是他的确是从来就比不上他。
白钧扯出抹笑。
所以他才害怕。
可他不愿承认现在同样。
白钧挺直了背,冷眼看面前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互动,语气尖锐:“白臻榆,你真的能再次接受虞洐么?”
谁没有弱点呢?白臻榆?
白臻榆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虞洐心蓦然提起,回眸盯住白钧。
白钧没有走近,他仿佛被钉在原地却仍要扑上来凶兽,狠狠说道:
“怎么?你不敢答么?白臻榆,我确实不够了解你,但你从不是什么心软的人吧?还是真的爱?”
最后一字,白钧说的无比轻佻。
白臻榆表面君子,但这么些年他没从人身上讨到任何便宜,他凭什么认为白臻榆温润良善?
白臻榆现在能把他和虞洐相处融洽故意摊在他眼前看,告诉他,白钧,你所有算计都落空了。
虞洐也不过是被利用的棋而已。
有什么爱?
在沉默里,虞洐眼睫轻轻地颤了颤。
“如你所见,我接受。”
白臻榆毫无负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