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血肉的声响愈发清晰,简翊安退无可退,只能捂着鼻子站在那。他知道自己现在也不能走,毕竟离开宫晏才是最危险的。
可就在这时,酒楼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简翊安意识到这里是京城,不是那个没什么人的镇子,这酒楼竟是住满了人,再打下去只怕会招来官兵。
到底如何是好?
身后的各个客房已经陆陆续续有了响声。
“官府的人来了。”
简翊安朝着宫晏那处喊道。此话一出,几人的招式都松散了一瞬。
那些个刺客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跳窗离开。只剩下宫晏举着那柄沾满血的软剑,见人离开随手扯过一张帕子将剑上的血擦净,接着便将其丢入烛台烧尽。
“那些人是谁?”
简翊安知道这儿的动静一定会给他们惹来麻烦,可他不解于明明才是来京城第一天,怎就有人会来这蹲点?
除非。。。。。。
“翊安,我们的行踪你同谁说了?”
这是宫晏今日第二回对他的质问。
简翊安来不及开口,宫晏便走到他跟前,伸手捏着他的脸给他吞了一颗药丸。简翊安试图挣扎,却只听宫晏冷冷的声音:“你觉得我会害你?若是不吃,屋内这毒会伤着你。”
“。。。。。。抱歉。”
简翊安意识到是自己反应过激了。
“你该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宫晏关上了房门,脸色在烛火的照映下忽明忽暗,使得简翊安不自觉后退了两步。
他猜得到,他们的行踪定是那个叫寒竹的人传出。
可他为何要将他们的行踪传出?这对其有什么好处?
这些都值得简翊安去深思,可眼下他也清楚他已经没时间去想这些了。
“我不知道。”
简翊安依旧嘴硬,他也明白自己倘若不说下场绝对会很惨。可不知为何心底便是有一个忧虑在阻止他道明真相。就好像一旦将实情说出,后边会发生绝对比现在还要叫人战栗。
宫晏从来都不是个善茬,但对方在他面前却一直都是和和气气。屋内的血味尚未淡去,宫晏一步步逼近,使得血味更浓了些。
“回去吧。”
简翊安听到对方走到自己跟前,沉闷着吐出这么三个字来。
回去?回哪去?
也不知是不是太过于害怕了些,简翊安竟是痴傻了片刻,随即他的手腕便被抓住,带着他就要从窗户离开。
外头已经传来喧闹声,很快就会有人来这询问他们状况,这里是京城,若是来了官兵就不会像当初那么好脱身了。
“宫晏,我不想回去。”
简翊安仰起头,郑重地向对方说道,“你不能将我带回去,否则我会恨你。”
“你恨我?”
宫晏像是听到了个什么笑话。对方恨他?宫晏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可是这两年来他倾尽所有,一心一意地对对方好,谁想对方如今却还是吐出了这句他最不想听的话。
“我对你不好吗?翊安。”
宫晏捏着简翊安的下巴,细细端详,像是想看出了点什么,突然他望着简翊安,轻声唤了句,“殿下?”
简翊安的身形一滞,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诈他,佯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抬手便要拍开对方的手。
“你放开我!”简翊安一副没有听清楚对方刚刚说了什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