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江渡擦干眼泪,用凌冰果敷在眼下,确保脸上再无一丝痛哭的痕迹才出门前往剑崖继续练剑。
一连数日,日子平静无波,江渡每日撞见师兄师姐仍会扬起笑脸向他们问好,师兄师姐们也一如既往的耐心指点他,只是当他们需要练剑或者比试时,便心照不宣的前往剑崖背面,江渡偶尔会落寞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但很快他甩掉那一丝伤心,更加专心的投入自己的锻炼中去。
这日,江渡再次乘灵兽来到剑崖,竟然意外的看到了嵇泽。
嵇泽和云将明同时进入凌绝宗,同时拜师士通道君,一起选择剑道,在剑崖共同度过数十年,两人情同手足,凌绝宗内除去安去阴和士通道君,嵇泽是云将明最为亲近之人。
但嵇泽和云将明两人的目标明显不同,云将明是世人对凌绝宗最完美的想象,千年难见的天赋,同辈之中他人难以望其项背的成就,肃然冷冽的气质,舍身忘死,以补缝为己任的信仰,云将明的一生似乎就应当作为凌绝宗为世间打造的最锋利的一把剑,永远代表着世间的向往和凌绝宗的荣辱冲在危险的最前方。
而嵇泽则是凌绝宗更为真实的基石,能被士通道君选入门下,他亦天资过人,只是云将明皓月在前,他难免珠玉蒙尘。云将明步入金丹后,一往直前的前去裂缝踏平危险之境,清除动荡之源,而嵇泽金丹后,则选择留守宗门,在珍宝阁、云台、剑崖、丹堂、锻造炉、群星所等各处一一轮值,摸清了凌绝宗大大小小所有事务的处理机制,士通道君如今几乎将青云峰所有的事务都交由他来处理,大家心照不宣,若无意外,嵇泽便是下一代凌绝宗掌门。
嵇泽和煦地向江渡笑着打招呼:“小师弟,来的正好,师兄正好要请你帮个忙。”
江渡眉开眼笑地从灵兽上翻下来跑过去:“师兄,是什么呀,尽管吩咐!”
嵇泽揉揉他的脑袋:“一件小事。”
嵇泽拿出一把拇指粗细大小的锥形物,向周围一甩,锥形物间隔均匀地在地面上排列开来。
嵇泽看了看这些锥形物的位置,指向正中间两个锥形物的间隔处,对江渡说道:“小师弟,剑崖需要进行加固,可否站在此处,让我来试试这些法器加固的效果?”
江渡虽不明白嵇泽要怎么测试,但仍乖巧地跑过去站好,十分信任地点头:“师兄,我站好了,你尽管测!”
嵇泽笑眯眯地颔首,眼神猛地一变,右手一转,一把浑身泛着莹润光芒的碧玉剑出现在他的手中,他高声喊道:“小师弟莫怕,剑修岂可有退缩之举!”
说罢,嵇泽足尖轻点,从地面上一跃而起,剑势蓄力,空中翻滚数圈,毫不留情地向江渡冲去。
剑锋未到,剑气已至,骇人的剑气将将要触碰到江渡的一瞬间,离江渡最近的一个锥形物无声无息地放出一个法阵,法阵在江渡周围瞬间成型,围起坚固地防护罩,将江渡牢牢地保护在法阵中间。
剑气与保护罩相碰的一瞬间便被法阵化去,没有在防护罩表面掀起一丝波澜。
剑锋已至,玉剑与防护罩相碰,清脆的剑鸣传遍剑崖,远处几道身影快速的逼近,剑崖背面的剑修听到声音都前来一探究竟。
嵇泽收回此招,飞身后退数十丈,变换剑招,蓄力而出,再次朝江渡挥剑,剑鸣声再次传遍剑崖,更多的剑修闻声而来。
如此数百招,闻讯而来的修士不得不逐渐后撤,以免被嵇泽的剑气波及,剑崖上的铃铛也响了数声,足见嵇泽出剑的猛烈,尽管如此,保护着江渡的阵法虽每次被刺时都会波动一二,但稳固如初,阵内江渡的头发丝都没被削断一根,待嵇泽收剑时,江渡已然成为离嵇泽最近之人。
江渡和围观的剑修均目瞪口呆,没想到嵇泽虽平日看来温和无害,但挥起来剑也是实打实的恐怖剑修。
江渡回过神来,激动的啪啪鼓掌。
剑崖的其他剑修也慢慢聚拢,围在嵇泽身边,有人好奇地指着锥形物问道:“师兄,这是何物?”
嵇泽温和地向大家介绍:“此物名为隔银,是宗门新炼制的法器,宗门知诸位师弟师妹均刻苦勤勉,锻炼从不曾有一刻懈怠,但剑崖毕竟为本身只为山石,年岁已久,伤痕累累,故宗门特意为剑崖拨发隔银,将隔银置于剑崖。”
“嵇师兄,那我们岂非再也无法向前辈们那样在剑崖留下自己的剑意?”
嵇泽含笑:“剑修本就逆势而为,意与天争,如今不过一小小的隔银难不成便难倒诸位师弟师妹了吗?”
立马有人高呼:“师兄说的是,我等既与天争,隔银相阻,破了它便是!”
嵇泽仍温和地笑着点头:“正是如此,隔银不过宗门炼制的小小法器,能在剑崖留下剑意的剑修都是凌绝宗的翘楚,若连隔银无法突破,又岂能在剑崖留名。”
江渡觉得嵇泽说的可太有道理了,跟着周围的师兄师姐们都赞同地止不住的点头。
一位女修敏锐地问道:“嵇师兄,隔银可还有其他作用?”
嵇泽赞许地望过去:“自然,刚刚江小师弟帮我试验了隔银的第一层作用,其余师弟师妹可愿替我测试第二层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