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國破家亡,傷殍遍野,怕是以後要再無大慶了!
所以,不能開戰……絕不能開戰!
皇帝忽頓住腳步,猛的轉頭瞪眼看向他們:「你們傻愣在那裡做什麼?朕喊你們來,是讓你們站在這裡當擺設的嗎!還不快想想辦法,如何解決現在的場面!」
丞相與元帥對視一眼後,拱手道:「陛下,現在這情況,咱們只能尋求和談,大慶最近幾年雖然比早些年要強一些,可對比北渝,還是有差距,而且,北渝最不缺的便是翹勇善戰之人,如今白琦將軍死在大慶國境,白家人想必不會善罷甘休,必須要搶在他們將事情鬧大前找北渝皇帝議和!」
皇帝怒狠狠瞪他:「什麼叫做事情鬧大?這件事還不夠大嗎!!朕難道不知道要議和?問題是如何議和!一整個使團的人,上到公主、將軍、使臣,下到隨行將士,全都死了!全死光了!!這要如何去議和!!」
「……」
皇帝暴躁喉出聲後,御書房內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皇帝大喘息著,胸悶氣急,滿臉滿心都是對他們無用的憤怒。平時在朝堂上一個個巧舌如簧的,什麼事都要爭個高下,現在真正的事情發生了,卻沒有一個人能說出個行得通的法子。
真是沒用,廢物!!
宮中大太監彎腰低身匆匆走進御書房內,拱手向皇帝行禮。
皇帝扶額,將氣息稍微緩了緩,皺眉問:「北渝使團的屍-體全都收拾回來了麼?可有遺漏?」
大太監身體一抖,嗓音微微發顫:「回、回陛下的話……老奴按照您的意思,帶人前去收撿北渝使團那些人的屍-首,運回國都前,對照名冊一一清點過,所有人的屍-體都在。但是……」
皇帝忽愣,睜大眼看向他:「但是什麼?」
「但是進城時,易王殿下帶人攔在城門口,強行將白琦將軍的屍-體帶走了。」
「什麼?!」皇帝大驚失色:「他是瘋了嗎?這種時候還給朕沒事找事!他要白琦的屍-體做什麼!!」
大太監腿軟,直接跪下了,他腦袋低下去,不敢去看皇帝。
他身體打顫,聲音也是顫慄:「易王府中掛起了喜、喜綢……好像、好像是要辦……辦、辦喜事……」
皇帝臉色驟變,張嘴欲言語,卻一時急火攻心,眼前忽顯一片空白,腳步踉蹌兩下,差點暈了過去。
旁邊的元帥立即上前,伸手將其扶住。
其餘幾人臉色更是無比震驚,臉上寫滿了錯愕與不可思議。
當年大慶與北渝大戰,大慶戰敗,為消北渝皇帝疑慮,將那時還是六皇子之身的顧安臨送去北渝京都當人質,那時他在北渝京都,與白那琦有過一段往事。那件事,他們有所耳聞。
可……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怎麼會……
皇帝抓著元帥的胳膊,怒喊出聲:「他是瘋了嗎?他是瘋了嗎!!」
「來人,快來人!去把這個逆子給朕帶過來!!」
皇帝的憤怒吼聲才出口,便有個太監裝扮的人從御書房外著急忙慌跑來,顧不上恭敬行禮就往御書房進,又因著急絆住了門檻,直接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