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清笑道:「白元帥請。」
白路迢入御書房,便見秦垣在整理衣裳,頭上發冠有些歪,他抬手將其擺弄了兩下,恢復正。
白路迢有所訝異。這是……吵架了?還是打架了?
他眯了眯眼,被自己的念頭一驚,匆忙搖了下頭,未敢接著去想。
見白路迢進來,秦垣隨即朝他露出笑來:「白愛卿,你怎麼來了?」
白路迢回過神,拱手行禮,而後道:「臣是來請陛下寫賜婚聖旨的。」
盧清一副瞭然於心的笑容,緩緩退出御書房。
「寫賜婚聖旨?」秦垣走回書桌內側坐下,眉頭挑了挑,眼裡有些許打趣意味:「可朕怎麼記得昨日白愛卿拒絕了朕給你和清和的婚事呢?」
白路迢一愣,走上前,坦然直言:「是臣錯了,臣不該拒絕陛下的好意。」
秦垣輕笑一聲。錯認的倒是快。
白路迢眼神真誠注視著他,眼眸里滿是懇求。
秦垣挑眉,抬手扶額:「行行行,知道了,朕會為你們寫賜婚聖旨的。」
白路迢再往前,雙手撐在書桌桌面上,眼睛定定看著秦垣:「現在就寫。」
秦垣抬眸看他。
他眼神依舊堅定,話語亦是如此:「現在就寫。請陛下現在就寫。」
「這麼著急?」
「擇日不如撞日。」
「……」
秦垣扶額的手輕按了按眉心,這變臉堪比翻書,昨日他的態度可不是這樣的。果然還是得見著人。
不過他既答應了,這事也沒有拖延的理由。
秦垣拿出一道空白聖旨,提筆蘸墨,將賜婚內容一一寫上。白路迢就站在書桌這一側,全程認真注視著他所寫。
直至秦垣將那賜婚聖旨書寫完畢。
秦垣道:「賜婚聖旨已經寫了,但在她正式嫁入白府前,你還是得按照規矩來,她如今是清和公主,得住在皇宮。成親前,你們見面的次數也控制控制,別讓人起疑。」
白路迢毫不猶豫點頭:「陛下放心,這是自然。」
「那便好。」
白路迢伸手想去拿聖旨,秦垣卻笑吟吟按住了他的手:「這聖旨也得按規矩傳去白府,璽印也還沒蓋,你現在拿著回家,可沒什麼用。」
「……」
白路迢默默收回手:「是臣心急了。」
手雖收回,眼睛卻仍盯著秦垣手底下那道尚未蓋下璽印的聖旨。
秦垣看他那模樣,心中想笑,實際上也真的露出笑來。他笑道:「好了好了,別看了,又不是不給你。今日你先回去,明日聖旨便回送去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