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柳師兄思路清晰!」
被一群師弟師妹恭維,柳師兄開心飲酒,又罵罵捏捏了幾句,「也不知這聞修白是怎麼想的,到現在還護著謝辭和江橫?依我看牧雲生多半也是個傻的!」
江橫本著剛回修仙界,暫時不惹是生非。
可這姓柳的一口氣就把星雲觀f4給開了,這能忍?
手裡的茶杯正要朝姓柳的腦袋砸去時——
只聽一抹清甜的少女聲音打斷了這群議論紛紛的男修。
「休要妄言!牧師兄怎有可能下山。」
「清清師妹?」柳師兄驚訝於出聲之人,更驚訝於她對星雲觀之人的稱呼,不悅道,「他算哪門子師兄?」
「就是,我們才是你師兄啊!」
「快過來,喊一聲師兄我聽聽?」
人群中一位素衣白裳的少女放下茶杯,起身望向男修那一桌。
少女巴掌小臉,雪膚櫻唇,一雙眉目人如其名,清澈如許。
她道,「我與牧師兄一樣,修的是天地之氣,都是氣修,喚一聲師兄有何不對?」
「師妹慎言!」柳師兄音色一冷,呵斥道,「星雲觀這等藏污納垢的腌臢地,能出什么正經修士,你也不怕辱沒了白羽蓮峰的聲名!」
「謝辭是謝辭,牧師兄是牧師兄,謝辭是魔而牧師兄是人,何必要混為一談?」清清與他爭得面紅耳赤。
柳師兄高調反駁,「對這種人,我偏要混為一談呢?」
清清聲音氣得發抖,「仙統大人不是常常教導我等,天下修士本是一家,天下仙門亦是一門,又何來分別!」
「放屁,就憑謝辭是魔,他們星雲觀竟然私藏一個魔族四百多年,就罪大惡極!」
「怎是私藏?難道不是謝辭隱藏的太好,星雲觀的修士們並未發現異樣嗎!」清清堅持己見,「畢竟,在謝辭泄露魔氣之前,整個修仙界誰人知曉這一點?」
「你放肆!」柳師兄拍案而起,手中酒碗朝少女腳邊摔了過去。
清清仰著小臉,不退不避,並指凝氣,將那四分五裂的酒碗碾作粉塵。
少女並未被嚇到,吐詞清晰,「仙道奪魁那日,我就站在仙統身後,看得比柳師兄要清楚。」
那日在場所有人,沒有一人發現異狀。
若說有錯,錯的又何止一個星雲觀!
江橫把玩著茶杯,側過面容,隔著薄紗打量著纖細苗條的少女。
真稀奇,白羽蓮峰還有替星雲觀說話的弟子。
柳師兄氣得瞪眼,他們這一群弟子之中,只有清清修為最高,有幸隨仙統去星雲觀參加仙道奪魁。
可被一個少女當眾下面子的事,柳師兄做不到忍氣吞聲,當即口不擇言道,「你一口一個牧師兄,是不是對牧雲生有非分之想!」
清清氣勢不輸人,可面對這一句,當即抿唇紅了臉,青澀如桃。
江橫原本的煩躁不悅在聽見少女的辯護後已然散去,吃瓜吃到自己師兄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