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運氣還是不錯的,看著一臉真誠跟我喝著酒的白一,我真的感覺自己不是個做兄弟的人,難過的時候我沒有一個兄弟離開我,反而大家都是被輝煌後的我轟走的,每一個都是,我就在想,我是不是做人有問題。
頭一回,饅頭裡面夾著牛肉乾,就著酒就喝了,白一仿佛隨和了很多,在我面前沒有那麼拘謹了,仿佛我現在是他兄弟,不是他老大,這種熟悉的感覺我多久之前就沒了。
腦袋暈暈的,電話就響起來了,這個電話可是孫一國給我的,不知道又是哪位大神給我打的,我接起來沒說話,孫一國的聲音傳來,「吳良,我要告訴你一些事,希望你有心理準備。」
「你說吧孫哥。」
我面帶著微笑,不知道是因為酒精的原因,還是因為我覺得卸下了包袱。
「你的公司酒吧包括你旗下所有產業,都被生木給弄走了,今天生木帶著錢爺大搖大擺出現在街頭。」
我笑了笑,「這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這些剛才就說過,我能接受。」
「我不知道你是裝出來的還是怎麼的,但是我希望你認清楚,你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別墅,酒吧,公司,一切都不屬於你了,對不起。」
「你不用說對不起啊,孫哥,沒你的事,這些東西可能一開始就不屬於我,我只是代替夏一全保管而已,夏一全死了,他的東西也該離我而去。」
孫一國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獨狼跑出去了,至今下落不明,趙龍趙虎我已經把他們藏起來了,明天我會送他們上火車,你們到達京城的時間,也就一晚上的差距,猩猩被他們給抓住了,但是他們很看得起猩猩,我們現在正在跟他們談判,我會盡全力保證猩猩的安全,等你回來。」
「白二呢。」
我看了白一一眼,他應該也想知道他的兄弟的下落。
「白二死了,我眼睜睜看著他斷氣的,陳猛飛機跑了,他倆沒有繼續跟著你的打算,我會送他們走的。」
白一還一臉期待的等著我回話呢,孫一國接著說道,「我前幾天跟你說過,那個東西會害死很多人,如果你真的找到它,答應我,不要讓它面世,我不想看到人間地獄。」
我默默的掛了電話,白一問道,「良哥,小二呢。」
我搖了搖頭,「對不起。」
白一愣了一下,看著自己手中的酒瓶,直接仰脖子幹了,擦擦了嘴巴躺下了,背對著我捲縮著身子。
我也把酒灌了,抱著自己的腿往後挪了一點,聽著火車行進的聲音,那麼吵鬧,又放佛世界上只剩這點聲音了。
我和白一在火車上待了兩天一夜,在第三天的凌晨才在一個沒有站台的地方停下,門也打開了,孫一國拜託的那個朋友說到,「二位,我只能送你們到這兒了。」
這兩天我和白一根本沒有睡覺,就是喝酒,然後吃東西,話也很少說了,此時整個人暈暈的,我下了火車那一刻,心中很躁動,有很多事情等我去做呢,我不能倒下,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我還怕什麼。
穿過一片農地,我們才上了大馬路,白一說道,「良哥,我不怪你,但是我一定會陪著你幫兄弟報仇的。」
打了電話聯繫上孫一國的朋友,他親自來接了我,看著我和白一的模樣,那人笑道,「嚯,哥倆這是怎麼著啦,才從裡面出來嗎,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陳山,以前在孫哥手底下混飯吃,走走走,先帶你們搓個澡,咱們慢聊。」
進京花了一個小時,洗了個澡,我們才坐下,看起來陳山跟孫一國是一個類型的人,連請客的地方都差不多,蒼蠅小館,但是有名的烤鴨還是給我們上來了,兩杯下肚之後,陳山才開口,「裡面的關係呢,我已經打點好了,下午估計你們那兄弟就到了,正好仨人一起去看吧,老邢和老裴是不能見任何人的,還好孫哥有本事,人緣兒又好。」
「謝了,山哥。」
「甭謝我,謝孫哥就行,你們最好提前想好去了說什麼,時間緊迫啊,最多能讓你們在裡面待十分鐘。」
吃完了飯,送我們去了賓館,我躺在軟綿綿的床上,嘆了口氣。
白一問道,「良哥,你覺得邢隊真的知道那個東西在哪兒嗎?」
我搖頭,「我只是在賭,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該找誰了,我現在知道那個東西的重要性了,猩猩還在他們手上,如果我不儘快找到那些東西,很快猩猩和獨狼就會有危險。」
這兩天喪也喪過了,酒也喝過了,夏曉倩也等著我,猩猩獨狼孫一國都在等我回去,我不能耽誤時間了。
下午的時候,趙龍趙虎到了,見到我第一件事就是給我個熊抱,我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要不是出事了,咱們還見不著面的是吧。」
趙龍笑了笑,「是啊,良哥,每次就出事了大家才會集合在一起,平時都各忙各的,我和虎子都見不著面呢。」
四個人只能有一個人進去,把我偽裝成修理工之後,由陳山帶著進去,趙龍三人在門口等我,這地方關押的都是一些比較危險的人物,不過孫一國說過,老邢和裴莊為什麼進來上面是知道的,所以他倆不會怎麼受罪的。
「安排好了,你是見老邢還是老裴。」
我說道,「見邢隊就行了。」
經過了層層的密碼鎖,終於在一間屋子裡見到了邢隊,這個屋子除了兩張凳子,什麼都沒有,更不會被竊聽或者監視了,我想這也是孫一國安排的,他知道我們要聊什麼。
邢隊被帶上腳鐐手銬坐在了我面前,對於我的來訪,他還是很詫異的,見到我的時候,遲遲忘記坐下,陳山扔了一包煙給我,然後轉身摟著押邢隊那個獄警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