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確實是這段時間太累了,見到裴廷約後他的身心都放鬆下來,側身枕著沙發,安安靜靜,睡得很沉。
裴廷約拿起搭在一旁的毯子幫他蓋上,停步在他身旁,垂眼看了一陣。
他的手指輕碰過沈綽的臉,停住不動。
和沈綽第一夜之後的那個清早,他也曾站在床邊,這樣打量過跟他纏綿一夜的這個人。
到現在他還記得那時的心情,新奇、愉悅、食髓知味。
很可惜的是,等他洗完澡出來,床上的人已經跑了。
三個月後再見到沈綽,那種感覺還在,所以不想放棄,現在更是。
說出口的愛並非草率,在輾覆反側、千迴百轉後,終究成了繞指柔。
裴廷約去了水吧那邊煮咖啡,助理的電話打進來,他隨手點下接聽,懶得掛耳機了,調小音量摁了擴音。
助理跟他報告工作,裴廷約聽著簡單交代了幾句,末了說:「沒什麼事之後不用打給我,我下周會回去。」
「好,還有就是綁架案的事,」助理說,「趙志坤一口咬定你腿上那槍是你抓著他的手,故意扣的扳機,不是他的本意……」
「該說的我都已經跟警方說了,」裴廷約打斷他,「之後上了庭也一樣,不用理他,隨便他胡言亂語吧。」
「好,但是,真的沒問題嗎?」助理的聲音有些猶豫,想問不敢問。
裴廷約沒興致多說:「能有什麼問題?」
「……好。」
那晚最後留在那棟別墅里的人只有裴廷約和趙志坤,他們各執一詞,趙志坤的言論當然是荒謬至極的,無憑無據,幾乎不會有人相信,但裴廷約助理以自身對他個性的了解,其實有些懷疑,只是不敢多打聽而已。
「就這樣吧,有事發消息就行,我看到了會回復。」裴廷約交代完,直接掛了電話。
客廳那邊傳來動靜,沈綽睡了一會兒又醒了,起身過來。
「醒了,」裴廷約問,「要喝咖啡嗎?」
他將剛煮好的咖啡倒了一杯遞過去,沈綽猶豫接過,慢慢抿了一口,抱著咖啡杯看著他。
裴廷約繼續倒第二杯:「有話想說?」
沈綽皺著眉,眼裡似乎有不解和疑惑:「你助理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聽到了?」裴廷約神色自若,被沈綽聽到了也鎮定依舊。
「他說的是真的嗎?」沈綽問。
裴廷約:「你說哪一句?」
「趙志坤一口咬定你腿上那槍是你抓著他的手,故意扣的扳機,不是他的本意。」沈綽重複剛才電話里他助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