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懷疑了,裴廷約就是心懷鬼胎。
裴廷約捏著酒杯,金黃色的液體晃了晃,倒進嘴裡,回味道:「味道還不錯。」
說的也不知道是什麼。
黃昏落幕後夜色逐漸沉下,客廳里沒開燈,只有他們隨便點燃的幾支蠟燭,搖曳著火光。
裴廷約繼續咽下倒進嘴裡的酒,沈綽看到他被酒光和火色逐漸度染的眼睛,不自覺地滾了滾喉嚨,也將酒送到了嘴邊。
入口的味道又烈又嗆,格外刺激,一瞬間上頭。
裴廷約盯著他臉上的反應:「什麼感覺?」
「還行吧。」沈綽咂咂嘴,沒那麼好也沒那麼不好,在他能接受的範圍內。
裴廷約拿過他的杯子,把剩下的喝了。
沈綽一愣:「你自己杯子裡不是有?」
「你少喝點,別真喝醉了。」
沈綽拿回酒杯,猶豫之後示意他:「再給我倒點吧。」
「真還想喝?」
「反正你打的不就是這個主意。」
裴廷約笑笑沒再攔著,繼續給他倒酒。
沈綽抱著杯子慢慢又抿了一口:「其實你也不用特地把我灌醉,我都跟你回來了。」
「你覺得我是特地想灌醉你?」
「你不是?」沈綽根本不信。
裴廷約又笑了聲:「我在你眼裡是什麼?衣冠禽獸?你好像是這麼罵過我吧?」
「也差不了多少。」沈綽含糊說。
「嗯,那就是吧。」裴廷約慢條斯理地應,隨手扯松領帶,解開了一顆襯衣扣子。
他的手指擦過哪裡,沈綽的視線也下意識追隨到哪裡,目光一再掃過他從下頜到脖頸的那一段弧度,最後停在了他不斷微微滑動的喉結上。
裴廷約也在看他,迷離昏寐里,唯見沈綽那雙清亮眼睛。
一如那夜初見。
一頓晚飯吃完,那一整瓶威士忌也見了底。
他倆都沒少喝,尤其是裴廷約。
沈綽想收拾一下桌子,醉鬼從身後貼上來,抱住了他,低喃:「老婆。」
沈綽有些想笑,結果這個混蛋自己把自己給灌醉了。
他當然也好不到哪裡去,頭暈,眼裡看到的東西都是飄著的,勉強才能保持清醒。
要不還是煮個醒酒湯吧。
這麼想著沈綽也這麼做了,去開冰箱拿食材,重新開火。
裴廷約抱臂靠在一旁看,沈綽幾次抬眼瞥見他安靜的神情,頗覺得稀奇:「你上次說,小時候有人給你煮過湯,你爸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