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羞赧,無顏見面。
偏偏沈硯還握著自己的指尖,他唇角挽著笑,輕而緩往下,一點一點捏著宋令枝的手指,似把玩著名貴的凝脂白玉。
瑩白指尖泛起薄紅之色,明明沈硯從未做過什麼,宋令枝卻漲紅了脖頸。
她無聲囁嚅著雙唇:「你,鬆開。」
沈硯揚眉,學著宋令枝:「……什麼?」
眼中的調侃揶揄,顯然是明知故問。
宋令枝惱羞成怒,一拳砸在沈硯肩上。
無奈她手還被人握著,何來的力氣可言,無非是虛張聲勢罷了。
屏風外的孟瑞語重心長說了一番,自認為自己所呈上之物比那蘇老頭好上數百倍。
遲遲聽不見沈硯的回應,孟瑞心中直打鼓,試探喚落一聲:「……陛下?」
沈硯唇角壓著笑:「朕知道了。」
孟瑞長鬆口氣:「那老身先行告退。」
寢殿杳無聲息,遙遙的亦能聽見宮人送孟瑞出宮之聲。
乾清宮孟瑞閉著眼都能走出去,他不耐煩揮袖,趕走宮人,拂袖揚長而去。
身後寢殿陷入長久的沉默。
滿園無聲,再也聽不見任何動靜,宋令枝忍無可忍,一把推開身前的人。
臉上的紅暈未褪,宋令枝驚慌失措,似有落荒而逃之意。
「我我我……我走了。」
身影跌跌撞撞,宋令枝趔趄著往外跑去。
沈硯低啞一聲笑落在身後。
約莫是方才躺久了,雙腳此刻發麻得厲害,宋令枝差點站不穩。
她單手撐在長條案上,勉強穩住自己。
殿中燭光隨風搖曳。
借著燭台上的亮光打量自己,宋令枝差點被自己臉上的緋紅唬住。
如此這般,若是守在廊檐下的白芷見了,還當自己是發生了何事。
宋令枝拍拍自己的雙頰,以手做扇,飛快為自己扇風,試圖減去臉上的餘熱。
可惜效果甚微。
眼角瞥見案几上孟瑞留下的錦匣,好不容易褪下的灼熱再次卷土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