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枝自沈硯掌中仰起臉,一雙眼睛濕漉漉,尚且還不知自己已經落在龍潭虎崖。
宋令枝低聲嘟噥:「那你,會什麼舞?」
一雙柳葉眉蹙起,宋令枝努力回想,好像並未見過沈硯跳舞。
「三公主那種,你會嗎?」
沈硯唇角的笑意漸去,望著宋令枝的雙眸冷冽淡然。
「不會。」
宋令枝不滿:「那你會什麼?」
榻上的帳幔松下,燭光悄無聲息,寢殿無聲。
沈硯垂首低眉,薄唇落在宋令枝耳邊,輕落下二字。
「……劍、舞。」
第90章你是真心留在宮裡嗎?
夜涼如水,月影橫窗。
鼓樓悠悠傳來鐘聲之響,四更天了。
秋雁乏得厲害,眼皮差點抬不起,「咚」一聲撞在黑漆柱子上。
就連廊檐下坐更守夜的白芷也唬了一跳。
羊角宮燈映照出白芷疲倦的眉眼,她提著宮燈緩緩走近。
「你若是困了就先回去,這兒我守著就行。」
四更天,寢殿遲遲不曾傳出動靜,白芷和秋雁不敢回屋歇息,倚靠在廊檐下守夜。
長夜漫漫,宮門口守夜的婆子亦是熬不住,偷偷打著盹。
殿內燭影婆娑,秋雁悄悄偏頭往裡張望,槅扇木門緊闔,不曾瞧出丁點動靜。
她輕輕捶著膝蓋,為宋令枝發愁。
「娘娘本就不勝酒力,陛下怎麼還讓娘娘吃醉蟹。」
那醉蟹雖好吃,可到底是添了酒的。
隔牆有耳,白芷眼疾手快捂住秋雁雙唇:「要死,誰讓你亂議聖上的?」
秋雁「唔唔」點頭,心中忽然浮現一個大膽想法,莫非聖上是……故意的?
好名正言順攬著宋令枝回寢宮歇息。
天色將明之時,貴妃榻上的青紗帳慢終被人挽起。
宋令枝眼角的淚珠尚未乾透,嗓子早就哭啞,一雙柔荑輕懸在榻邊,有氣無力。
低聲啜泣。
沈硯何時起身上朝宋令枝也不知,只渾渾噩噩一覺昏睡到晌午。
日上三竿,明枝宮終傳來備水的消息。
白芷雙手捧著盥漱之物,伺候宋令枝淨面。
廣袖蟬翼紗寢衣輕抬,本如凝脂白玉的手腕,此刻卻落滿指痕,似是曾被人用力握住一般。
白芷羞赧垂下眼,思及宋令枝昨夜吃醉,白芷輕聲提醒:「娘娘日後怕是不能吃醉蟹了。」
「醉蟹」二字,猶如鳴鐘敲落在宋令枝耳旁。
耳尖滾燙,似染上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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