葶藶喜出望外,捧著她的臉道:「我們總能誤打誤撞地相遇,如有神助。」
溫枸櫞來不及給兩人低聲細語的機會,忙上前問:「你方才說趙之寅是半路離隊的,怎麼講?」
趙晗青答道:「我是在同生會大部隊離開塗州的同一天逃出來的。父親當時跟著所有人一起出發,不是單獨行動。」
嫏嬛思量了一陣,道:「如果他一開始就直奔天籟宮而去,應該會比主力更早到達。至今不見其人,想必事發突然,他又是中途改道,因此沒來得及帶司鍾到場。」
紀莫邀冷笑道:「祝臨雕一開始自信可以獨力解決我們,卻沒想到還是必須重聚當年所有的玩家,才能贏下這盤棋。」
陸子都毅然道:「就算司鍾來了,我們也沒什麼好怕的!」
「是啊。」紀莫邀望向土坡另一側飄來的燈光與煙火,「他們如果真想舊事重演,我們就幫他們一一再現。」
無度門究竟在鹿獅樓布下何等圈套,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第九十章皮肉軟心神堅(上)
次日一早,繆泰愚與吳遷送早膳來到祝臨雕房中,卻見他早已更衣坐在窗邊,遙遙望向鹿獅樓對面的土坡。
吳遷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那土坡光禿禿的,上面殘留著舊時村落的痕跡,但怎麼看也有幾十年沒人住過了。
繆泰愚提醒道:「師父,請用早飯。」其實是他自己餓了。
祝臨雕心不在焉地在食案前坐下,一言不發。
吳遷好奇他是在期待趙之寅的到來,還是在回憶往事。
不,應該和趙之寅無關……祝臨雕的眼中,分明存有一絲不可言喻的恐懼。那個土坡上什麼都沒有,卻讓他如此正襟危坐,以致面上毫無血色。
過了一會,心月狐便來問早安,還帶來了一個消息——「探子連夜回報,說無度門今日便到。」
祝臨雕道:「如此一來,我們也該悉心部署,不能再放走他們了。」
心月狐點點頭,卻又心事重重地問:「無度門竟是最後到的,不覺得很奇怪嗎?」
吳遷咽了口唾沫:心月狐問得不錯。無度門在驚雀山與木荷鎮設下迷局,令同生會無功而返,分明就是要把人引到鹿獅樓來。既然已經發出了挑釁意味如此濃厚的戰書,為什麼反而是最後到達的呢?更何況,人數少的一方更應提前到達,先布下天羅地網,才有以少勝多的可能。如今直接闖入兩個強大對手的包圍圈中,實在是以卵擊石的不智之舉。
紀莫邀不至於犯下這樣一個淺顯的錯誤,也難怪心宿會有疑慮。
繆泰愚倒是直腸直肚,「管他早來晚來,都是自取滅亡。就他們那麼幾個人,能耍什麼陰謀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