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宿們有兩層考慮——保護姜芍不受同生會的干擾,同時也不讓第三人受這一場決鬥波及。以姜芍現在的狀態,哪怕只是被她蹭一下,也會落得個頭破血流。
誠然,祝臨雕非是任人宰割之輩。他剛被按倒在地,便敏捷地鉗住姜芍的手腕,將腦門往前一撞。
姜芍閃身躲開,同時兩手一甩,以放為收,將祝臨雕丟回地上,立刻又轉身撲了上來。
祝臨雕果然是學了些真本事,打個滾起身,跟姜芍開始了驚心動魄的肉搏。
姜芍仿佛一隻餓紅了眼的猛虎,即便面對與自己勢均力敵的熊羆也無法抑制最原始的欲望。
野獸相鬥,不論文武,精髓都在於點到即止。姜氏先祖久居山林,深諳此道,明白避免流血爭鬥比打個你死我活要更加可貴。因而登河山的武藝更重在氣勢與力量上迅速壓制對手,用最短的時間令其知難而退,但又不會傷及性命,從而在雙方都能保全的前提下,決出勝負。
然而,這種打法不適用於如今的情勢。
當野獸要守護的,不僅僅是一頓飽餐、一場合歡、一方領地,而是尊嚴與性命,那廝殺的意味就不再是單純的輸贏。
此刻的姜芍,已經拋棄了所有的節制與束縛,露出她久久深藏的獠牙與利爪。即使是看著她長大的星宿們,也從來沒見過她如此心無旁騖地迸發著殘忍與殺意。也許有人會心寒膽怯,但追隨至此的星宿們只覺得滿懷欣慰。這意味著少當家沒有誤信以德報怨的教條,面對仇人沒有一絲心慈手軟。登河山的主人必須殺伐果斷,做不得宋襄公。
姜芍這是在所有人面前,證明自己配得起這個身份。
「壁宿覺得,你們少當家的武功比起祝臨雕如何?」溫枸櫞問。
壁水貐坦白道:「祝臨雕年紀更大,內力自然更加深厚。這是實際存在的差距,少當家無法超越。一般來說,在師出同門的情況下,自然是內力更深的一方勝出……」
「但是?」
壁水貐被她的未卜先知逗笑了,於是乾咳兩聲,又道:「但是,祝臨雕估計是在鹿獅樓慘案前後那幾年間,才練成這一身武藝。而少當家剛學會走路,就已經要開始練習步法了。如此說來,他們練成這一套武藝的年資,頂多也就差了四五年,這是少當家絕對能追上的距離。別忘了,祝臨雕是半路出家,無論如何也一定會受到他以前練過的武功影響。加上長年沒有浸淫在同道中人周圍,招式上必然會有所生疏變化。但少當家不同,少當家的武藝……是流淌在她血液里的。」
壁宿話音剛落,前方便傳來陣陣驚呼。
只見姜芍一巴掌將祝臨雕打得後仰,再伺機兩手往他喉嚨上一扣——一招久違的「虎齒封喉」。
上一個享用此招的,是哥舒鷲的腳腕。
同生會一眾弟子早被姜芍嚇破了膽,生怕被她剝皮拆骨,如今竟無一人敢上前助陣。即便是見到自家掌門被扣喉扣得連連後退,也只敢在幾步之外以聲勢助陣,可以說是毫無用處可言。
誰知姜芍與祝臨雕竟再次陷入膠著——她扣?s?喉已有一段時間,卻絲毫不見祝臨雕氣息有損,甚至連後退的步伐也恢復穩健。她的力度不可能不夠,難道祝臨雕還掌握了登河山的護身之法?星宿各有專長,護身之術各異,比如翼火蛇和軫水蚓就會將身子練得柔軟順滑,常人難以徒手抓住其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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