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以为,我会顾念母亲多年的养育之恩,还是以为……我会在意与慕秋霜所谓的手足之情?”
慕锦月此刻微微偏着头,看着赵氏的眼神竟似看着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还是……此刻母亲的手中,攥着锦月的什么把柄,让锦月不得不有所顾忌,不敢随心而为?”
慕锦月似笑非笑地看着赵氏,周身的气势凌厉如刀般,让人不敢直视。
而赵氏此刻面上带了一丝微微的尴尬之色,想说些什么却无从开口。
“母亲此刻一副义正辞严斥责锦月的模样,倒真像是一位的颇具威严、德行高尚的慈母,倒显得忘恩负义、不信守承诺之人是锦月一般。”
“母亲似乎忘了,那日求得锦月出手相救于慕秋霜之时,曾以慕秋霜的性命立过誓,日后决不插手锦月的婚事。”
“母亲如今这般背誓,就不怕当日立下的毒誓应验,慕秋霜……不得善终吗?”
“放肆!你……你果然是心如蛇蝎,怎么敢如此诅咒霜儿!”
赵氏听闻慕锦月此言,此刻再也忍不住,立时狠狠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桌案,对着慕锦月怒声斥责道。
“况且……今日之事,只是因为……韦皇后一再威胁于我,所以……我才如她所言,于你与文王殿下的茶水中放了那药!至于……那药是什么,有何种效果,我全然不知,更是从未想要干涉你的婚事,如何算得上是背誓!”
赵氏自知今日
慕锦月这般闯进门来,定然是已经知道了她昨日所为,且……文王与她是在春晖园中招,也的确并不难猜。
她知道瞒不住慕锦月,即便否认也是无用,便索性认下此事,此刻怒声辩解道。
“母亲所言,当真是可笑。”
慕锦月听闻赵氏所言,此刻面上寒意更甚,看着赵氏冷冷地道:“这毒誓是母亲所发,这丑事也是母亲做下的,如今却说是我诅咒慕秋霜,母亲还真是……极为擅长颠倒是非。”
“且……母亲果然不知,那茶水与桃花饼中加的药物,是何作用吗?”
慕锦月此刻盯着赵氏,眸光中满是幽寒之色。
“若是母亲当真不知,可敢以慕秋霜与文王殿下发下毒誓?”
“你!”
赵氏见慕锦月竟然提及文王,此刻再也忍无可忍,不由得伸手指着慕锦月怒声道:“你这个恶毒的狐媚子!你这个贱人!竟敢用……文王殿下威胁于我!”
“你这般不忠不孝,忤逆长者,还敢称是什么吉星,可会有什么好下场!”
“夫人!您……您……”
吴嬷嬷见赵氏怒意之下口不择言,心内一急便欲开口阻止,但却还是开口晚了。
此刻听闻赵氏辱骂慕锦月之言,她心内一凉,脑海中便掠过一个念头:这下完了。
吴嬷嬷在府中的时间已久,在吴嬷嬷的印象中,从小到大,慕锦月从来都是恭谨纯孝之人。
她自幼便对慕候与赵氏恭敬有礼,对慕秋霜照顾有
加,极为明事理,领会能力又强。
不仅如此,慕锦月学起东西来还非常快,无论是礼仪诗书还是琴棋书画,几乎是一点就通,从未让慕候与赵氏费心。
慕候不在京中的时日,慕锦月更是主动担负起照顾府上之责,从未有过懈怠,使得赵氏可以潜心于佛堂之中,几乎从未为府上琐事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