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月容色倾城,她早便有所
耳闻,却一直不以为意,以为是世人少见多怪,多有夸大之嫌。
直到她发现雍王竟对慕锦月兴致颇深、念念不忘,她便对慕锦月多有嫌恶。
而今日她扮作霓裳阁的掌柜的,与慕锦月那般近地接触之后,她才不得不承认,慕锦月的确是有倾城之色。
想到她苦苦谋划多日,竟就是为了替雍王掳这样一个美貌更甚于她的女子回来,玉练不由得便是满心的不甘。
尤其是想到在策划此次行动之前,雍王竟还特意对她一再叮嘱,要她务必小心行事、不可让人发现是他命人所为,更不可伤了慕锦月,玉练此刻心内的嫉恨之意几乎瞬时便达到了顶峰。
作为世家女子,向来重视声誉名节。
此刻她故意这般说,便是想看着慕锦月惶然哭泣、恐惧无措,似一条丧家之犬一样卑微地跪在她的面前求饶,如此……才能让她心内好过一些。
可让她大失所望的是,此刻的慕锦月却仍是一副淡漠的神情,那一对凤眸眸光幽然地望着她,神色中有淡淡的轻视与嘲弄、不屑与淡漠,却独独没有惶恐与不安。
“你是被吓得哑了吗!”
玉练被慕锦月面上的神色一刺,此刻再也无法维持方才的妩媚之态,忍不住怒声斥道。
慕锦月此刻的淡然之色,让她觉得自己方才的一番挑衅竟像是个笑话。
“姑娘……还真是可怜。”
慕锦月看着维持不住魅惑姿态、怒意升腾的玉练
,终于冷冷开口了。
听闻慕锦月所言,方才还怒不可遏的玉练不由得瞬时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我说,姑娘,真是可怜。”
慕锦月仍是姿态端庄,此刻背脊挺得笔直地看着玉练,眉目清明地看着玉练道:“想必,姑娘定然很是倾慕你的主子吧?”
“可惜……姑娘的主子却视姑娘为玩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从未曾正眼看过姑娘一次。”
“所以姑娘才如此不甘又愤怒,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心内有不甘地每日奉承讨好你的主子,谄媚陪笑,只为了你的主子可以正眼看你一眼。”
“这样过活,还不够可怜么?”
“你……你说什么?!”
待慕锦月言罢,玉练已是被气得面色涨红、双目圆睁,满面的不可置信之色,哪里还有半点方才的妩媚姿态。
玉练不敢相信,慕锦月此刻身陷囹圄,非但没有丝毫恐惧之意不说,竟还敢如此言语冷厉地反击。
她方才所言可谓是句句如刀,直刺得玉练心内鲜血淋漓,那向来故作高高在上的自傲之意可谓是分毫不存。
玉练看着微微侧头看着她、面上还带着那丝嘲弄之意的慕锦月,脑中轰然作响,仅存的理智也轰然崩塌。
此刻她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杀了慕锦月,杀了这个胆敢嘲笑于她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