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练立时住了口,再不敢言语。
雍王此刻冷冷地瞥了半跪在地的玉练一眼,而后立时收回目光,背负着手,单手推开了慕锦月所在地牢的门,走进了地牢中来。
慕锦月看着雍王逐渐接近,仍是面色冷凝,并未言语。
“慕大姑娘……方才可有又伤?”雍王此刻故作关切地看着慕锦月柔声道。
“本王下属办事不力,惊着慕大姑娘了。”
“雍王殿下如此掳了锦月来,且又命人刀剑相向,可并非是待客之道。”慕锦月此刻毫不慌乱,仍是姿态极为端庄地看着雍王道。
“慕大姑娘所言极是,是本王考虑不周。”
雍王见慕锦月此刻竟无丝毫惊慌之色,亦不吵不闹,面上笑容不由得加深了几许道。
“那便请慕大姑娘移步正厅一叙。”
雍王言罢便面带笑意地看着慕锦月,似乎这般将慕锦月掳来未有丝毫不妥。
慕锦月眸色微凉地看着面上带着理所当然之色、故作翩翩风度的雍王,只觉得心内一阵恶心。
“如此,锦月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慕锦月淡然言罢,便作势要起身,却在起身的那一刻突然动作一滞,似难忍痛苦一般轻呼出声,而后身形一晃。
“慕大姑娘!”
雍王见慕锦月身形不稳,立时面色一变便上前两步欲揽住慕锦月的腰身,却不想还不待触碰到慕锦月,慕锦月竟动作极为灵活地一个闪身避过了他的手臂,而后瞬间来到了雍王的身
侧。
雍王先是一愣,似乎没有料到慕锦月会有此招,待他反应过来之后便立时欲抽身后退,却不想还不待有所动作,他便觉得一锐利而坚硬之物抵在了他的脖颈处。
“别动,除非殿下想要做个瘫子,此生都似废人一般,卧在榻上。”
慕锦月此刻一手扯住雍王的衣领,一手执着金针对着雍王的脖颈处,冷冷地道。
“主子!你……你这贱人!放了我家主子!”
原本跪在地牢之外的玉练听得牢内的动静,抬眸间便见慕锦月此刻竟用金针对着雍王的脖颈,一时大惊失色,不由得站起身对着慕锦月呵斥道。
她想要进入地牢之中救出雍王,却又顾忌着慕锦月此刻抵在雍王脖颈上的金针,一时不敢上前。
“无妨。”
雍王已自方才的惊诧中回过神来,此刻微微侧了侧头,对着牢外的玉练道。
雍王言罢,又微微转向慕锦月,面上带着无奈之意笑道:“慕大姑娘……这是何意?”
“本王对慕大姑娘并无恶意,慕大姑娘实在不必如此。”
雍王此刻的语气极为轻松,似乎全然不在意抵在他脖颈上的金针一般。
事实上,雍王也的确并未将慕锦月此举放在眼中。
慕锦月精通医术,他是知道的,但以慕锦月这般身量与气力,单凭这一根金针,他实在不认为慕锦月能将他如何。
不想雍王话音才落,便感觉到本是抵在脖颈处的金针瞬间刺破了他的皮肤,钻
进了他的皮肉之内,那刺痛之感立时让他面上笑意一凝。
“殿下可是不信,锦月单凭手中这金针便可让殿下成为一个废人?”
慕锦月自雍王方才的神态中已是知他所想,此刻执着金针的手稳稳地立在雍王的脖颈之处,冷冷地道。
“殿下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看。”
“慕锦月!你敢!你若是敢伤了主子,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牢外的玉练见有血痕自雍王的颈间渗出,此刻又惊又怒,却又不敢近前,只能对着慕锦月急声喊道。
“你既如此关心你家主子,可愿以你的性命,换得你家主子平安?”慕锦月此刻对着玉练冷冷地道。
“你!”
玉练听闻慕锦月所言瞬时一怒,此刻眉目间满是恨色。
“你休要如此挑拨!我玉练自然可为主子不要这性命!但你如此诡计多端,如何可信!若是我果真自绝于此,只怕你也不会放过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