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所指的情意,是指当年殿下曾对我出手相助的恩情,还是指……将素问师傅离族寻我之事,对我隐瞒了这许多年,使得我与素问师傅同在京中多年,却从未得以相见?”
雍王听闻无怜此刻言语,面上原本故作姿态的笑意立时便是一凝。
玉练的猜测果然是对的,无怜果然是知道了。
雍王念及至此,却不知要如何与无怜解释,便只能面上极为尴尬地欲开口道:“无怜,本王并非有心隐瞒,只是……”
“殿下不必多言,殿下是否有心隐瞒,无怜自有判断。”
还不待雍王说完,无怜已是冷冷地出言打断了雍王道。
“无怜顾念殿下当年相救之情,对于殿下隐瞒素问师傅一事,便不再追究,但……”
“你我就此恩怨两消,自此再不相关。”
无怜此刻看着面色尴尬且惊诧的雍王,继续冷声道。
“原本我是想按日月阁的规矩,为殿下完成三个任务后再离开日月阁,至今还有一件任务并未完成,也就此抹消。”
“无
怜自此便与日月阁,两不相欠。”
“无怜,你听本王说……”雍王见无怜说出如此恩断义绝之言,立时便是心内一急,此刻忙急声开口道。
“殿下不必再言。”
无怜冷冷再次冷冷地打断了雍王所言道。
“既是相交多年,殿下应是了解无怜的性子,我未就此事让殿下给我个交代,便已是仁至义尽了。”
“至于……慕大姑娘。”
无怜微微侧头看了看面色犹自惨白的慕锦月一眼,这才回过头继续道:“慕大姑娘与无怜相识已久,且互相引为知己,无怜一直视慕大姑娘为妹妹。”
“无怜绝对不能容许,任何人将心思动在慕大姑娘的头上。”
雍王两次本无怜打断所言,心内正是不悦,此刻听闻无怜提到慕锦月,心内不由得微微一凛。
“此次殿下劫持慕大姑娘之事,便就此作罢,若是下次再被我发现殿下如此为之,无怜绝不会留丝毫情面,必会与殿下不死不休。”
“殿下知道无怜的本事,无怜要、杀之人,无论如何提防,或是逃到天涯海角,也终究无法活命。”
无怜说完,便再未看雍王一眼,而是拉着慕锦月便转身离开。
看着无怜与慕锦月离开的背影,心内愤怒不已的雍王一时怒气冲天,只恨不能立时命人将她们二人拦住拿下。
眼见慕锦月已是插翅难飞、逃不出自己的掌心,明明自己医好心病指日可待,却被无怜坏了他的好事,他
如何能不气。
雍王知道日月阁的杀手定然在暗中埋伏,只是没有他的命令不敢轻易对无怜出手,但他却怎么也无法下此命令。
正如无怜所说,无怜的本事,他最为知道。
若是被无怜盯上之人,的确是十死无生,这么多年无怜从未有过失手之时,所以才能稳坐日月阁影罗刹的高座。
这么优秀的杀手,便似一柄极为锋利的宝剑,若是不能将其收为己用,至少不能与她成为敌人,使这把素日最为趁手的宝剑刺向自己。
念及至此,雍王不由得心内一冷,此刻狠狠地攥紧了拳。
若是不能收为己用,再锋利的宝剑,又有何用。
与其担忧着宝剑转头刺向自己,倒不如……趁机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