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義的反應有點慢,在安逸又要出聲的時候,他才慢慢的轉過頭來,茫然的目光落在了安逸的臉上,看起來十分的無害,而且真實的不行,就像是從來沒有見過安逸,這是第一次見他一般。
林義蠕動了一下嘴唇,像是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林義,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安逸慢慢的靠近林義,儘量的壓低了自己的音量,與林義交談著。
安逸的聲音本來就是那種澄澈清脆的,現在故意壓低了音量之後,他的聲音就稍微的發生一些變化,在不失原來風格的程度上多了一些誘惑的感覺,令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有一種魔力。
「你是誰?」林義對安逸的警惕放下了一些,就連他眼中的迷茫一少了不少,一雙清澈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安逸,開口問道。
安逸回頭看了華子餘一眼,衝著他擠眉弄眼了一番。
這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華子余點了點頭,以此來回答安逸的疑問。
不是騙人的,林義是真的怎麼都不記得了。
這個案子發展到現在這一步,是華子余所沒有料到的,他以為,只要兇手殺過人,他們遲早都找出這個案子的兇手,畢竟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沒有人能夠逃脫的了法律的制裁。
可是現在,他們的嫌疑人失憶了,一問三不知,這個案子要想查下去,可就很難了,要費很大一番功夫的。
「林義,你還記得什麼?」安逸在沒有見到林義的時候,他以為林義是在裝失憶,目的就是為了讓逃避現在的情況,可是現在這沒看,林義倒像是真的失憶了。
「什麼?」林義愣了愣,似乎是沒有理解到安逸那問題的意思 一臉茫然的望著他。
「別折騰了,問不出來的,我已經試過了。」華子余嘆了一口氣,拽了拽安逸的胳膊,開口道。
安逸眉頭緊鎖著,他需要梳理一下這個案子從發生到現在的所有的情況。
先是林義主動投案自首,後面又因為語言上的顛三倒四讓他覺得這個案子並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牽出了一個林箏,可是現在林義失憶了,那麼之前他說的那句話是真那句話是假呢?
安逸都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是不是出錯了。
沒錯,他已經開始懷疑自我了。
「我們出去說吧。」華子余知道安逸在這裡也是問不出什麼的,便拉了拉他,說道。
其實華子余也很焦灼,張局可是下了命令讓他儘快的結案,但是被他這麼一折騰,儘快結案是不可能的了,因為他們現在所掌握的線索根本是聯繫不到一塊兒的,最主要的是,林義失憶了,他忘記了自己做過的所有。
就算是所有的證據指明了他殺了人,可是他有精神疾病,他的精神疾病是有醫學證明的,他們頂多是將人送去精神病院看管,至於其他的,也就不用想了。
「你說……」安逸頓了頓,似乎思考著該怎麼去跟華子余說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
「怎麼了?你想說什麼?」華子餘一出病房,本能的抹了抹自己的褲兜,想要掏支煙出來給自己壓壓驚,解解困擾,但是安逸的話打斷了他,他自然的縮回了手。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在乎安逸的感受了,大概是兩個人待在一起久了,然後他就能沾染上一些安逸的習慣,可是他不解的是,安逸怎麼就沒有學的他的一個習慣呢?這似乎不公平啊。
「催眠林義是不是就能得到我們想要的答案。」安逸n壓根就沒有注意到華子余的小動作,他眼神一直看著前方的路,腦子也處于思考的時間,哪裡還有時間去管華子余在做什麼。
「不行。」華子余想也沒想的果斷拒絕了安逸的提議,要知道,對嫌疑人使用催眠可是嚴禁禁止的,b而且就算是得到了一些他們不知道事情,也不可能作為證據。
安逸看了華子餘一眼,他也想過華子余會拒絕,所以在c提出來之前,他就已經最好心理準備了。
「唔。」安逸淡淡的應了一聲,「不過林義選在這個時候失憶,還真是準時啊。」
「你在林箏那裡問到了什麼?」華子余有心想要避開林義的話題,所以主動將話題引到了林箏身上,畢竟林箏也是個很可疑的人。
「沒什麼,不過她似乎很關心林義,並不像秋正說的那樣與林義關係不好。」安逸無奈的聳了聳肩,說起來,他也算是白跑了一趟。
「秋正在說謊?」
華子余對於安逸的話是深信不疑,所以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秋正對他們說謊了,可是為什麼呢?秋正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看秋正的樣子,應該是很關心林義的,他自然是希望能夠儘快的將林義救出來,而他與安逸有這個能力查到真正的兇手,當然,在兇手不是林義的前提下。
秋正沒有理由對他們說謊。
「有時候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秋正他只是林箏與林義的舅舅,又沒有與他們生活在一起,他怎麼知道林箏與林義一直都是關係不好?也許正好是在林箏與林義關係不好的時候被他看見了而已呢?」
這個說法倒也是沒有錯的,畢竟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不一定為虛,林箏與林義的關係如何,說白了,也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其他人在不了解的情況下都是妄下結論罷了。
「這案子可特麼的令人頭疼,去吃飯吧,我有些餓了,吃完了我們再慢慢的查,慢慢想,總能查清楚這裡面的彎彎道道的。」華子餘一向都很樂觀,雖然他心裡已經將把案子派給他的張局給罵了百八十遍了,但是他臉上依舊能保持著笑容,儘管心裡像是吃了翔一般的難受,他也得笑的滿面春風,因為煩惱這東西他是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