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林箏,與他之前認識的林箏有著天差地別。
安逸永遠都無法想像到底是什麼原因讓當初那個清絕的女孩變成了現在的殺人兇手,殺得還是自己的親生父母,用自己的兄長來替她頂罪。
林箏作為法學院的研究生,她本身的專業知識都是過硬的,如果安逸沒有精準的證據,他是不會去動人抓林箏的,因為證據不足,林箏自己都能夠為自己脫罪。
林箏聽了安逸的話,似乎怔了一下,然後她笑了,「那就請你拿出最有利的證據吧。」
林箏似乎很有信心,她的現在模樣,一種可能性是她真的沒有殺人,第二種就是她有足夠的信心安逸找不到任何關於她的證據。
「初八那天,你買了十二點的車票回陵市,你的確是乘車離開了,但是你在中途就下了車,當即買了票回立市,這裡都是你的買票記錄,你一點重新回到了立市發火車站,我們也讓人調了當天在車站的監控,監控中你出現了。」安逸將收集到的證據一一的擺在了林箏的面前,看著她,「你還有什麼話說嗎?」
「是,沒錯,我當時跟我媽吵架之後腦子一熱就買了回陵市的票,可是我在車上我思考了許久,覺得自己做的不對,就選擇在中途下車又回去了,即使是這樣,也只能說明我回來過,怎麼能證明我殺了人呢?」林箏的臉上沒有一絲慌亂,甚至還很清晰的反駁著安逸的話。
「你為什麼說謊?我曾經問過你,你當出汗可是信誓旦旦的說自己回了陵市。」安逸眉頭輕微的擰在一起,他知道,這才是真的林箏,在沒有足夠重量的證據面前,她都有為自己反駁的話語,這就好像他們曾經的交流辯論賽一樣,林箏雖然看著清清冷冷的,但是她很伶俐。
「當然是因為麻煩,如果我說我在中途下車又回到了立市,你們肯定會懷疑我的,為了不給自己找麻煩,我只能說謊了。」
「林箏,他們是你的父母,你難道就沒有一點的反思後悔之心嗎?」
「我為什麼要反思?為什麼要後悔?又不是我殺了他們,林義都已經認罪了,你們為什麼就抓著我不放呢?我已經無數次的說過我沒有殺人了,安逸,你為什麼就不相信我呢?」林箏無奈而無語的看著安逸,與安逸據理力爭著,她面上坦蕩蕩,好似她真的從來沒有做過一樣。
「那看看這個吧,你還能說些什麼呢?」
安逸將一部手機放在了林箏的面前,神情冷漠,淡淡道。
看到手機,林箏一直很平淡的臉上有了那麼一點的變化,她的瞳孔縮了縮,手機她認識,是林義的,她放在桌上的雙手手指微微屈了屈,像是在害怕。
「這部手機是我在林義的房間中找到的,之前林義的案子不是我們刑偵局負責,我以為他們已經把所有的證物都搜集完了,直到我第二次去林家都時候,竟然在林義都房間裡找到了這部手機,手機上的視頻雖然已經被刪除了,但是我們有技術科啊,很容易就鬼恢復回來的,林箏,你不是想要直接證據嗎?這裡就有,你敢不敢看?」
安逸的手指在手機上輕輕的敲擊著,而那細微的聲響,一下一下的落在了林箏的心裡,她雙目睜大,盯著安逸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好啊,我倒是想看看你有什麼直接性證據。」
林箏在緩過來之後,唇角輕微的上翹,但是可以明顯的看出,那上翹的弧度有些僵硬,她的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緊張的同時也在害怕。
安逸挑了挑眉,細長的手指拿過手機,輸入了密碼,而就在這時,安逸的手機響了。
站在審訊室外面的華子余,按照安逸的吩咐,在指定的時候給他撥通了電話。
他從外面清楚的看到,林箏在安逸放下林義手機接電話的時候鬆了一口氣。
看來,這一次他們賭對了,林箏果然是有問題的。
「你說什麼?林義招供了?他說了什麼?」安逸很驚訝,回頭看了林箏一眼,「林義真的承認是林箏殺了林家夫婦?」即使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林箏還是絲毫沒有反應,安逸當然知道林箏不是那麼好騙的,她現在雖然沒有大動作,但是她的那些細微小動作已經出賣了她。
「你先看著他,我馬上過來。」安逸再一次看了林箏一眼,然後掛斷了電話,「你現在這裡待著,等我回來。」說完,安逸就離開了。
在安逸走後,審訊室就剩下一個林箏了,她現在心裡很亂,她無法從安逸的話中分辨出真假,現在安逸也走了,她一個人在這裡,免不了會多想一些什麼。
「安哥,你確定我們要這樣做?萬一林箏看出來怎麼辦?」周愷忐忑的攥著一個錄音筆,望著安逸,有些擔心的問道。
「你放心吧,我聽過這裡面的內容了,不會有問題的,你以為我把林箏一個人丟在那裡做什麼?就是放大她的想像,這樣我們就能有機可乘。」安逸拿過周愷手中的錄音筆,淡淡說道。
哪有什麼林義招供,不過就是他們玩的一個把戲罷了,利用變聲器將聲音變成林義的聲音,然後說一些指認林箏的話,雖然不知道結果如何,但應該是能讓林箏方寸大亂的。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安逸再一次回到了審訊室,林箏很警惕,在安逸進來時,她一下子就抬起了頭,望著安逸,動了動唇,卻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你真的不打算認罪嗎?」安逸坐到了林箏的對面,緩緩問道。
「認罪,認什麼罪?我又沒有做什麼,我為什麼要認罪?」林箏雖然心裡已經波濤洶湧了,但是面上依舊波瀾不驚,反問著安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