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吃酒麼……爺爺請你吃,今兒你不把昨晚上裕王府里的事兒說清楚了,就把你泡在酒缸里不許出來!」
那知情人被他猛得抓住了膀子往外拖,給嚇得哇哇大叫,掙脫不得被眾人簇擁著往一旁的酒樓走去……
武馨安的馬車到了武府門前,武平忙進去報信,早已是擔憂了一夜的武弘文親自迎出了二門來,武馨安將兩個孩子交給了小程氏和兩個妹妹,自己便跟著武弘文去了書房。
武弘文進了書房,將門一關,便忙問女兒,
「昨兒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安安你到底去裕王府做甚麼?」
武馨安應道,
「女兒去裕王府將那小世孫抱出來了……」
武弘文聞言是大吃一驚,
「你……你怎麼敢把小世孫抱出來,你……你為何這樣做,若是讓人知曉了,可是大罪!」
武馨安一笑,低聲將這事兒的前因後果一講,武弘文聽得是眉頭緊鎖,半晌才問道,
「得想法子讓那孩子和東瀛女子快快離城……」
他負手在書房裡走了幾步道,
「雖說你是錦衣衛的家眷,但那孩子畢竟頂著一個皇家的身份,一旦不慎消息走漏,那對我們一家都是禍事!」
武馨安知曉自己行事冒險,卻是聽得父親連一句責備聲都沒有,還立時便為自己想起了法子,不由心頭感動,問道,
「父親為何不責備女兒?」
這事兒就是自己多管閒事,為這樣一個孩子甘冒大險,若是因此連累家人,就真是她的罪過了!
武弘文聞言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頭,
「此事雖做不得,不過安安即是做了,我這做父親便當想方設法為你周全,此乃是天經地義之事,根本不需多問!」
武弘文頓了頓又道,
「再說了……為父官場浮沉多年,早也是見慣了世間齷齪,不過總歸心底還是留著一點純善的,這麼一個孩子愚笨呆傻,並不妨礙著誰,救他一命,讓他遠遠地離開,去過自己的生活,也算是行善了!」
於是父女二人商議之後,由武弘文將那千葉小美與那孩子混在了刑部押送的犯人之中出了城,城門之處雖有錦衣衛的盤查,只有刑部的公文在手,他們並沒有發現破綻,待得出了城之後,刑部的人再報一個路上暴斃,便可將此二人抹去,從此就再無人追查了!
武馨安緊跟著刑部押送的犯人隊伍出了城,出城二里之後,便將千葉小美與那孩子帶上了車,馬車往通州馳去,武馨安一路護著著他們到了碼頭,這才與二人作別,
「給你的隨身包袱里放了些許散碎的銀子,大額的銀票全數縫在了衣裙里,待你到了杭州之後,可尋一個叫做韓二之人……,他會想法子將你送上去往日本島上的商船……」
千葉小美淚水盈盈,拉著那孩子便給武馨安跪下了,
「夫人大恩,銘記於心,今生不能報,來世也要做牛做馬償還!」
武馨安嘆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那孩子的頭頂,
「你別謝我了!這孩子好歹也是我親手接生的,與我也算是有一段緣,待你們回去之後,把他好好養大,便算是報答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