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陸炳這一退,當真已是極為難得的好局面了,當真是可喜可賀!
陸炳聽了也是大笑,
「裴指揮使說的對,是應當由本座先請你們吃一頓才是!」
當天晚上眾兄弟們也沒有出去,只是在北鎮撫司的後營當中,買了不少豬羊現宰現殺,成車的酒水拉了進來,又叫了不少家眷來幫手,大家這是要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武馨安也到了,換了一身粗布衣裳,背後背了牛哥兒,又放了虎妞出去與一幫子小孩兒們玩鬧,親自提刀殺豬宰羊,她站在那寬厚的案板之後,倒如回到了那大風鎮一般,將那明晃晃的尖刀在手上挽了一個刀花,高叫一聲,
「殺豬嘍!放血嘍!」
刀光晃動,手起刀落間,大肥豬是吭都沒吭一聲就丟了小命,有人取了桶過來接豬血,待得血放盡之後,才是砍頭卸腳,骨肉分離,那一把殺豬刀在她手裡上下翻飛,光影閃動,刀法端得厲害!
那一幫錦衣衛的兄弟看了都是目瞪口呆,
「指揮使夫人這一手刀法,若是放在我們錦衣衛當中,排不上第一,那也是第二呀!」
也虧得是女兒身,要不然若是也進了錦衣衛,我們這幫子人更要靠邊兒站了!
如此熱鬧了一晚,眾人全數酩酊大醉,只裴赫有武馨安擋酒,倒是一直清醒,待得天亮散場,裴赫夫妻送了陸炳坐上陸府派來的馬車,陸炳這才褪去一臉的醉意,拉著裴赫的手嘆了一口氣道,
「以後錦衣衛便靠你了,總歸一朝天子一朝臣……好自為之吧!」
裴赫點頭,
「多謝大都督提點!」
夫妻二人看著陸炳的馬車緩緩駛離,裴赫伸手攬了武馨安的肩頭,嘆了一口氣,
「錦衣衛外頭看著風光,實則過的也是刀頭舔血,被萬人唾罵的生活,能似大都督這樣功成身退,平安離開已是大幸了!」
武馨安笑眯眯回攬了他勁瘦的腰身,
「那……待你這指揮使做上幾年,我們也走吧,等孩子們大了,我們就帶著他們去海上玩玩兒,去日本、琉球、天竺瞧瞧……」
「好!」
裴赫低頭撩開她額前的亂發,笑得極是溫柔,
「到時只怕你做慣了這指揮使,捨不得這高官厚?了……」
「那……你到時且瞧瞧……我是捨得……還是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