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玉雲眼神柔和地看向孝真公主,道:「公主年幼,恐怕還不明白。」
「他不是得不到,而是從頭到尾,都不屑於用此低賤廉價之物。」
出身卑賤之人一朝得勢,又怎麼可能再用曾與他同樣卑賤的東西?
……
猩紅的鮮血從尤班單于的嘴角流淌了下來,他倚靠在榻邊,一隻眼珠已徹底變成了一塊空洞的血肉,厚厚的繃帶包紮在他的頭上,將右眼徹底蓋住。
尤班單于尖銳的牙齒幾乎齧碎,蜿蜒的血斑瘀塊卻沒有絲毫的停止,順著他的面頰一直延伸到了細弱的脖頸,沿胸口逐漸向下,距離心口的位置越來越近。
尤班單于猛然揮手,一把將盛滿了一片猩紅色的碗摔翻在了地上。
鷹師副頭領沉默著任由碗擦著他的臉飛了出去,不敢出聲。
「沒有用,還是沒有用……」
尤班單于伸出蒼白的手,一把抓住了鷹師副頭領的領子,將他拽到了榻前。鷹師副頭領大驚,下意識地向後一縮,尤班單于的手被他身上的黑藤甲所阻,鋒利的指甲卻驟然劃破了他的頸側,一絲細細的血線倏地淌了下來。
尤班單于慢慢縮回手,舌尖舔舐著指甲上的鮮血,目光陰冷地看著副頭領。
副頭領的雙目陡然睜大,似乎難以相信尤班單于所為,驚道:「單于陛下!」
尤班單于嘶啞的聲音,宛如折斷雙翼的夜梟,緩緩響起,令人不寒而慄:
「你近身侍奉我多時,為何竟還不染病?」
「這……」副頭領大驚,「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重重地磕起頭來,口中一句話也不敢分辯。
尤班單于陰森的目光中,再一次湧上了癲狂之色:「滾——!」
副頭領如同驚弓之鳥,落荒而逃。尤班單于猛地想要起身,卻重重地跌回了榻上。
他伏在冷硬的床板上,重重地喘息著,心中驟然浮起一個瘋狂的念頭:
大孟人,一定找到了疫種的解藥!
否則,前日夜間的大孟軍隊如何能從天而降,打得他們措手不及?
只要能夠攻下大孟京城,他就可以得到解藥之法,他們困城半月,功敗垂成,仿佛只差最後的一點點……
尤班單于嘶聲大吼道:「傳我命令,掉轉兵馬,再次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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