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裡那些口不對心、嘴硬心軟,仿佛都被周顯拋到了九霄雲外。他的胸膛微微起伏著,溫暖的熱度透過衣服傳遞到戚玉霜身上,像是一隻急切撒嬌的小狗崽子,黏得戚玉霜心軟手軟,再也生不出一聲呵斥的心思。
戚玉霜心裡自暴自棄似的想著:他想怎麼樣,便怎麼樣吧。龍泉劍給了他,最精銳的親衛給了他,待她掃清四邊,這偌大的天下,盡可讓他放手去做,重整山河。
周顯見她久久不出聲,一張俊臉終於從她肩窩裡抬起,垂下頭,一雙漆黑的桃花眼波光瀲灩地觀察著她,像是在偷偷揣測著她此刻的想法。
戚玉霜終於忍不住伸手去捏他臉:「你起來,讓我看看懷裡這個,是不是我們家阿顯。」
周顯的眼中也浮上一絲笑意,一把握住戚玉霜伸過來的手,面頰輕輕靠在她的手心裡,眼睛深深地凝視著戚玉霜,道:「如假包換。」
戚玉霜毫不客氣,指尖在他白皙如玉的頰邊一擰:「是嗎?我看不像,倒像是偷偷混進來的番邦小探馬。本將軍要點兵升堂,在眾人面前審個明白。」
周顯生得白淨,面頰被戚玉霜一擰,頓時留下兩道淺淺的紅色指印,把戚玉霜也驚了一下,她「嘶」了一聲,道:「疼不疼?」
周顯「嗯」了一聲,不知為何,反應好像慢了半拍,像是根本沒有感覺到疼痛。
他自顧自地垂下眼睛,似乎是還從未說過這種調情之語,話還未出口,臉先羞得通紅:
「那就請將軍,先驗明正身,再行發落吧。」
戚玉霜心裡「噗」的一聲,差點直接笑出聲來。
蒼天可表,這可不是她逼著周顯說的。她簡直喜歡死了周顯這種強撐羞澀的口是心非,只恨不得把人縮小了揣在心窩裡,用心頭血養著,走到哪帶到哪,一刻也不分離。
眼看著她沒有回應,周顯的臉越燒越紅,以為自己說出口的話實在不堪,要被戚玉霜嘲笑,方才那一點好不容易打破矜持的大膽,頓時宛如浮雲瞬間消散,他雙臂猛然向前,把戚玉霜又緊緊扣回了懷裡,臉再度埋進她的頸窩裡,一動也不動了。
戚玉霜強忍笑意,順著周顯放輕了聲音,道:「怎麼不說話了?」
周顯不理她。
戚玉霜伸出手,輕輕扳過他的臉,見周顯一臉通紅,一副要憋死自己算了的模樣,頓時再也忍不住笑意,笑得聲音發顫:「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
周顯兒時就是這樣,一有憤怒或是害羞,從不在別人身上找原因。有一次他半夜發起高燒,戚玉霜急得給他餵藥,把周顯嗆了個昏天黑地。
自覺在戚玉霜面前丟了大臉,周顯卻絲毫沒往戚玉霜水平不行的角度想,而是氣得拿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團,縮在牆角,不說話也不回應。那副架勢,簡直像是要把自己憋死在裡面。
戚玉霜無奈,最後爬上床,強行想要把那團被子包裹打開,二人扭打半天,最後以戚玉霜使出武力壓制告終。被子揭開,裡面露出的是周顯一張通紅如蘋果的小臉,水亮亮的黑色眼睛委屈地看著她,宛若遭遇了這世界上最大的不公,令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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