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箏自認見慣了生死和陰謀算計,怎麼著也是個鐵打的心肺,卻不曾想因著元寶的一句話心化成了水,酸酸漲漲的,滋味很是難得。
「那以後叔叔教你們可好?」
幾個孩子愣了一下,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答應又有些害怕。
最後還是白香寒的女兒徐心暖先問了一句:「真的嗎?」
宋箏笑著摸摸她的小腦袋:「自然,我們可以拉勾,拉了勾可就不能反悔了。」
誰知,這話一出,徐心暖立刻就哭了出來。
毫無徵兆的掉眼淚給宋箏嚇了一大跳,趕忙將孩子抱起:「是叔叔說錯話了嗎,若是說錯了,叔叔與你們道歉。」
徐心暖趴在他的肩膀上,哭的一抽一抽的,很是讓人心疼。
宋箏哪裡有過哄孩子的經歷,翻來覆去就是一句「乖,別哭了,是叔叔的不是。」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總歸先道歉,心下才能稍安一些。
宋箏被哭的手忙腳亂,徐心暖哭了好一會兒,才抽抽搭搭的說道:「爹爹也和我拉過勾勾,爹爹沒有回來,他騙人。」
徐心暖哭的臉都紅了,宋箏見她的樣子也很是不好受。
孩子年紀雖小,也知道什麼是生離死別,別看他們平日裡在母親面前沒有表現出來,心裡卻是門清。
宋箏輕拍她的後背:「叔叔不會失約的,相信叔叔一次可好,以後每隔兩日叔叔就來教你們騎射可好,若是不喜歡騎射,叔叔就教你們念書作畫。」
幾個孩子看了他許久,最終戰勝不了渴望,用力的點點頭。
一個下午的時間,宋箏都在帶著幾個孩子在院子裡頭練箭。
他原是想著,每個孩子天性不同,感興趣的也不一般,但他沒想到的是,就連最小的小遲都想要湊過去摸箭。
這幾個孩子是否是受他們父親的影響,想要拿起武器保護家人保護疆土,他不得而知,卻給宋箏留下了極大的震撼。
元寶到底年歲大一些,學箭術的時間較長,姿勢也要比其他幾個孩子標準一些。
幾個孩子站成一排,各個神情嚴肅。
期間,燕雅嫻他們都來後院看過,見到這副畫面,心中百感交集,到底是沒有過來打擾。
盛雲錦醒來後,準備去前廳時,就看到宋箏帶著幾個奶糰子坐在台階上。
幾個人都是滿頭大汗,小臉通紅,看起來多少有幾分狼狽的樣子。
「盛大人好生自在,竟這時才醒來。」宋箏一邊揉著酸痛的手腕,一邊調侃道。
盛雲錦在他一旁坐下:「比不上宋大人『左擁右抱』令人羨艷。」
兩人一如往常的耍嘴打趣,宋箏突然提到:「我瞧著他們的樣子,怕是還不知曉巡檢一事,你們……」
盛雲錦眸色微動:「不希望讓今日宴受到影響罷了。」
原來如此,宋箏輕笑,倒是他們想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