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的玫瑰和丹桂的香味,透過門窗的罅隙,隨風潛入屋內,盈滿二人周身。
她莫名有些耳熱,心跳開始砰砰加快,正絞手不知所措,下一瞬,蓋頭陡然被人掀開。
銀珠高照,紅字滿屋。
身穿金絲喜袍的俊美郎君長身玉立,長眉飛揚,黑眸灼亮如火。
他半蹲下身子,勾起唇角,朝她伸出自己的手。
「晚晚,今晚月色正好,不如為夫先帶你去屋頂賞月如何?」
所有的緊張和赧然瞬間消失,她把自己的手放在他修長溫熱的掌心中,唇角高揚。
「好。」
屋頂上,月華如水般盡數傾瀉在緊身依偎的兩個人身上。
顧濯纓擁著秦歸晚的肩膀,緩緩側首。
月色下,她一身紅色喜服,裝扮明艷,雙眸不再平靜如深潭,更像流淌的春水,瀲灩醉人。
他心跳滯了片刻,又緊了緊胳膊,笑問:「晚晚在想什麼?」
秦歸晚深深望著他。
眼前人好似和五年前並無區別,月色籠在周身,他還是那麼風流倜儻,只是眼底多了深不見底的繾綣。
「你第一次拉我上屋頂的那晚,我從未想過,今生會嫁給你。」
「現在……」她停頓下來,將腦袋枕於他肩頭,一字一句道:「我覺得今生能嫁給你,何其有幸。」
顧濯纓輕笑出聲,徑直把她凌空抱起。
秦歸晚猝不及防被起來,驚呼一聲,下意識環緊了他的脖子。
下了屋頂,進屋後,顧濯纓抬腳踢上了門。
月色和星光都被擋在屋外。
鴛鴦枕上雲鬢亂,裘被撥亂眼波橫。
紅燭不忍望羅帳,昏昏搖影人蕩漾。
秦歸晚: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