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當初蕭臣口口聲聲說放棄皇位。
只怪蕭桓宇定力不足,或者說……
實在太差!
蕭桓宇也意識到自己說的這句話有些可笑,頹然冷笑,「倘若戰幕在……」
「太子殿下有沒有想過,軍師為何會失蹤?」司南卿提醒道。
蕭桓宇皺眉,「什麼意思?」
「當日天慈庵,軍師雖帶走溫御跟一經,可想來他若不想跟著一起失蹤,自有辦法。」
司南卿往直白上說,「軍師誠然不想溫御跟一經站在蕭臣那一邊,應該也不是很想再回太子府,他是將這大周的江山,交給天意了。」
聽到司南卿的解釋,蕭桓宇真正絕望。
原本他以為憑著外祖父十萬大軍以及或許可能出現的戰幕,尚有機會!
如今被司南卿點醒,他再無可盼。
看著眼底無光的蕭桓宇,司南卿亦惋惜,「太子稱病罷。」
這一次,蕭桓宇沒有反駁。
「母后當如何?」曾有那麼一刻,蕭桓宇為了可以順利登基,便是連自己母后的死也想利用。
到此刻,欲望盡斷的時候,親情顯得彌足珍貴。
這不是司南卿能給出答案的問題,「皇后自有皇后的劫要闖。」
見蕭桓宇不再開口,司南卿轉身。
待其行到房門,蕭桓宇終是妥協,「本太子身體不適,泣涕固辭。」
司南卿止步數息,離開。
床榻上,蕭桓宇盯著半掩的門板許久,終是苦笑。
一子錯,滿盤皆輸……
近酉時。
皇宮,正東門。
馬車將將停下時,一抹嬌弱身影猛然從車廂裡面衝出來。
蘇玄璟擔心溫宛會摔倒,急忙跟著一起走下馬車。
守門侍衛正要上前,被蘇玄璟擋住。
溫宛踉蹌著跑進宮門,奔向御書房。
腦海里,『萬箭穿心』四個字如同刀子一遍遍扎進心窩,心血滴落,痛那麼清晰,每呼吸一下都帶著讓人難以承受的悲慟跟傷懷。
砰—
御書房的門突然開啟,蕭臣正在龍案後面批閱奏摺,見溫宛,他愣住。
房門處,溫宛因為顛簸跟一路狂跑整個人顯得異常狼狽,髮髻凌亂,鬢間髮絲垂落下來,被汗水粘膩在臉上。
昨夜秋雨,她裙擺上沾滿淤泥。
蕭臣下意識站起身,方見溫宛丟了一隻鞋。
「發生……什麼事了?」蕭臣忽然意識到不對,當即繞過龍案迎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