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胡医生是情敌,追的谁啊?”楚珏轻声问。
尹倦之:“”
他摸了摸鼻尖,问:“你都听见了?”
“嗯。”挑明了,楚珏便不再拐弯抹角道,“我还听到,那个人,是叫苏合吧,”
“是你跟我说过的,公司里的那个苏妈妈?”
尹倦之:“。”
这种询问如果放在平常,尹倦之绝对会制止说:“那都是我之前的事了,你现在才是我的全部,所以不要乱吃飞醋。我不想跟现任谈前任,那样只会让我们之间有阂,你不要不乖哦。”
但楚珏因为他之前的事——前男友——受了伤,尹倦之心虚自责,竟然半句反驳的话都无法脱口而出。
“那个”尹倦之垂眼看着楚珏被医用纱布缠绕起来的手与小臂,虚弱不堪,“昂。”
“你们每天都,在一起工作啊?”楚珏声音更低,好像比受伤还委屈。
“不是他业务能力强。他能是公司的一把好手绝对不是因为我们感情上的原因——我们没有感情,他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任何男的是钢铁直男,”尹倦之摸了摸楚珏手背的医用纱布,和皮肤是完全不同的触感,“我追他都是大二的事了,我现在不喜欢他。我在和你谈恋爱,所以当然是喜欢你啊。”
“宝贝儿你别
误会,千万不要觉得我在身边放了一个前情人什么的,我和前任真的断得很干净,而且苏合不是我的前任,那就更干净的什么都没有了——你手还疼不疼啊?()”
解释这种活竟然这么累,尹倦之连忙转移话题道。
而他根本无法预料,这次的解释之路一打开,往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走不了回头路了。
遇到一个前任,只要不主动解释,尹倦之都害怕自己的腰和腿变成废品,再变成破布娃娃。
楚珏说道:疼的。()”
夕阳完全沉入了西方,城市蒙上一层灰,医院门口更加显出救死扶伤的神圣,包括无力回天的遗憾。
“抱歉啊。”尹倦之小心地攥住楚珏有伤的那只手腕,自责溢于言表,轻声道,“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关系,你不会受伤,也不会要白白地疼上好多天。”
荣雪说得是对的,他识人不清,看不出谁是疯子谁正常。
谈这么多段恋情,总有几个是漏网之鱼,试探地走在犯法边缘徘徊。
这种情形下,就算不为了尹氏门面,也应当为了人身安全考虑,他不该再那么放浪花心。但尹倦之确实没想到他自身没出什么问题,却牵扯了身边的人。
这是他最不愿看见的,就像他至今无法理解为什么他总是能招惹那么多不正常的人。不止是谈恋爱
无形的罪孽又深重了一层。
“倦之,我没事的。”楚珏回握尹倦之的手,音色有些焦急地说,“不是因为你,你不要难过。而且”
尹倦之没有被安慰多少,情绪恹恹的:“嗯?”
“而且”楚珏说,“我也打他了。”
尹倦之尾音上扬:“嗯?”
“他的某些癖好,好像真的挺变丨态的,车里竟然放绣花针,”楚珏语速缓慢,尽量让事情经过全凭着自己的意志走,面带惶惑地回忆,“他拿小刀想要划我,说话还很难听,我也就用绣花针,把他嘴缝上了。”
“——啊?!”尹倦之震撼道
“不是!不是真缝,”楚珏抓手背,想挠伤口,“就是我太慌了,所以扎了他一下——也可能是两下。但是他来找你,你看见了,他的嘴好好的,没事。”
“乖乖”尹倦之迷茫地轻声说道。
这种事大庭广众之下说好像是在犯法,虽然他确定别人没听见,但他还是连忙拽着楚珏没受伤的胳膊回车里,牢闭车门音色发紧地问道:“还有呢?你动刀了吗?”
楚珏眼眸半垂,抿唇不语。
“你捅他哪儿了?”尹倦之头疼,下意识做最坏打算,声调隐隐发颤,“他人不会死吧?”
“是很小的小刀,我没有捅他,只是划了他可能是胸口的位置,绝对不会死人的。”楚珏低头认错道,音色微微哽咽,怕人生气,“对不起倦之,我知道他,跟你在一起过,竟然还下手这么狠。但是他先跟我动手
()我就比较害怕,而且他还逼我跟你分手,我才不会同意。我以为他要杀了我”
“好了好了,别怕,他人不会死就没事。”尹倦之满眼心疼地捧起楚珏的脸让他抬头,拇指蹭他眼角,后怕地道,“这么惊险吓死个人了。幸好你没真的出什么事,不然我怎么向你爸妈交代,这辈子都赔不起了——你爸妈几个孩子啊?”
楚珏说:“就我,一个。”
“把我卖了都不够赔!”尹倦之眼前发黑说,“而且你要是失手把他杀了你后半生就只能待在牢里了,我一样赔不起。你以后肯定会平平安安,但假如——假设哈,你要是再遇到带凶器的疯子,记得先逃跑后报警,别真的上去跟他对着干,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