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招工……你要来这儿帮工吗?”她的声音有点干涩。
“还有我!”阿肆从谢不言身后冒出来。
“呃,可是我目前只打算招一个人,小本生意,开不出两份工钱……”
阿肆大大咧咧道:“不要紧,我们俩只领一份工钱就好。”
这样自降身价的员工实属少见,姜瑶没理由拒绝。
“行,但是要试工三天,我爹满意了才能雇你俩。”
姜瑶其实颇为意外,谢不言和阿肆会来她家铺子里帮工。
也许他俩是怕她再被隔壁那帮痞子欺负?
“阿肆,你俩怎么有空来这里帮工啊,莲塘不用人打理吗?”
阿肆可怜兮兮道:“昨日旷工被老板发现了,把我俩解雇了,正巧看到你这儿招人,就过来应聘呀。”
阿肆这撒谎不眨眼的本事把姜瑶给骗过去了,她义正言辞道:“岂有此理,你俩昨天怎么能算旷工嘛,明明是见义勇为!”
阿肆点点头,深表赞同,却听姜瑶轻飘飘地补了一句:“在这里可不许随意旷工噢,有事提前跟我请假。”
阿肆当场石化,默默感叹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女人真是善变啊!
姜瑶领着谢不言和阿肆去姜源跟前,实行上岗前的人事审查。
姜源在溧水镇待了几十年,看着这两副生面孔,一眼便知他二人并非本地人。
“你们两人,本家是哪里的?为何来这溧水镇谋生?”
谢不言没想到自己潜伏在溧水镇半个多月,倒是被姜源认出来不是本地人。
不过姜源爱女心切,警觉一些也情有可原。
谢不言半真半假道:“谢某和表弟阿肆是京城人士,行商时遭逢风浪,钱货两空,故而逗留此地,偿清债务后积攒一些盘缠,他日再返乡。”
姜源见谢不言进退有礼,谈吐不俗,心下稍安。
“两位小兄弟的遭遇实属不幸,相逢即是缘,二位若不嫌弃便留在铺子里帮手,我家也会以诚相待。”
谢不言和阿肆便在姜氏布庄正式落了脚,姜源在前屋阁楼拾掇出两张空铺,供他二人歇息。
阁楼不高,以往是用来存布的仓房,空间狭小。如今打扫后,依旧有些局促逼仄。
阿肆猫着腰爬上去,颇为嫌弃道:“这阁楼也太简陋了吧,床板也硬,咱们还是别住这里吧。”
谢不言环顾阁楼,打开窗户,阳光照进来后,阁楼敞亮了不少。
阁楼毗邻的便是葛氏布庄二楼的库房,从这儿的窗户往隔壁探去,不过一臂之距。
再凑近一些,凝神细听,隐约能听见葛氏布庄传来的私语。
谢不言颇为满意道:“就住这儿了,今晚把行李一并收拾过来。”
阿肆双眼发直地躺在硬硬的木板床上,内心默默怀念过去的云锦被金丝枕拔步床……
招来了伙计,姜瑶马不停蹄地准备实施自己的振兴之策。
她在酝酿一个大招!
这几日,姜瑶除了藕丝织布,便是在纸上勾勾画画,利用前世所学的织布机结构原理,绘出了一副流水织布机的样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