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大江,大河在千年之后通航情况很差,主要由于中上流水土流失,淤积千年的砂石泥土导致河床千年里不断垫高,不断改道,水浅了自然过不了船。
不过这些都不是李星洲的事,狄至和耶律大石都是战争经验丰富之人,特别狄至,从来就是打水仗的。
他们一行很快顺着大江,乘着王府的大船开始北上。
如果说黄河是华夏文明的发源地,是母亲河,那么长江就是全世界经济价值最高的河流。
它更加温和,更加润物细无声。
她更加称得上整个华夏的大动脉,现诗句“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还有“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等等,都在称赞其无与伦比的航运价值。
即便他们是逆流而上,走的也比陆路快了很多,到一月下旬,他们就已经过江陵,很快进入后世重庆下辖地界。
江陵虽繁华,李星洲只停留半天,没有下船,当地百姓官员早听到风声,纷纷到江边驻足,想要见识见识大名鼎鼎的李星洲。
不够他可不给地方官员献殷勤的机会,虽然很爽,可他有急事。
大江上如今船只往来络绎不绝,商贸繁盛使水道也变得忙碌起来。
李星洲一行很就到蜀地。
周围山川水色也与北方截然不同了,山青水绿,到处透露着一种生机盎然,这种勃勃生机在秦岭淮河以北的地区是很难看到和领略的。
四周山峰地势起伏极大,时而高耸入云,时而一马平川。
这样陡然变化的地势和四方青绿包围的山光水色,让在北方长大的耶律雅里,蒲察伶和魏雨白都看呆了。
一路上惊喜连连,感慨连连,忍不住说蜀中天府之国还没见到,但光是这些山川水色就足以令人咋舌。
李星洲和严申想到的又是另一些事,如果要取蜀,一般只有两条路最合适进军。
一条就是他们在走的水路,一条就是北方剑门一带。
而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谁都知道,四周崇山峻岭,剑门关之险要,很多北方雄关都不能比。
可偏偏历史上有尴尬情况,一边是吹蜀道有多险多险,一边是蜀地不攻则已,一攻。。。。。。就没有攻不破的!
这tm就很尴尬了,不是说好的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么,不是说好的易守难攻么?
其实这是蜀人的特点导致的。
内战如虫,外战如龙。这句话形容蜀军很合适,形容蜀人大多数时候也是合适的,或者说只要不把他们逼到死路,只要留余地,蜀中是最乐意投降的。
历史上很多时候入蜀的模式都是前面打败仗,然后采取怀柔政策,随即后方纷纷全投,一路降到成都,这就过了。
可一旦有不懂的,把蜀人逼到死路上,不给留余地。那他们就真拼命,拼起命来谁都害怕。
所以这地方的精髓两个字“安逸”。只要让他们安逸,就不会跳起来;如果逼到死角,没了安逸,那就跟你拼命。
这和蜀中的地理形势有很大关系,一个与世隔绝的天府之国,外面有群山为屏障,里面沃野千里,小日子过得舒坦,危机感小,谁进去都安逸了。
所以李星洲对付蜀中大族的策略是温水煮青蛙,千万不能像东面那样动刀子。
东面诸州必须动刀子,速战速决。
蜀中不行,蜀中只能慢慢来,安抚中一点一点下手,不用过激手段激起反对,做事总给他们留点余地,慢慢的事情就成了。
所以到了蜀地之后,李星洲也“安逸”起来了,开始不急着赶路,在大江沿途诸州每处都会停留一天,和当地百姓,官员见面。
随后才沿江北上,当他要前往成都府时,整个蜀地几乎都知道他到来的消息了。
一些官员纷纷往蜀中赶,各地得大族豪门也纷纷派出家中最德高望重,或者最有才学能力的年轻后辈往成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