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竹月、十三。”
青宁目光落在两人身上,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多余的话却并没有问。
神医只觉得心痛如绞,很想解释几个字,但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们什么时候走?”
“你要走了?”
青宁淡淡地道:“这个地方没有病人,我练不了医术。”
“好,明天我们就走。”
这段时间,神医一直在教青宁医术,但并没有完全传授,他怕教会了青宁,她就会自己离开,到时候,想找她就很难很难。
但青宁天资聪颖,很多东西一教就会,甚至还会举一反三。
久而久之,青宁也能自己给人看病了。
这日。
神医和青宁在街头支了个摊,在他们旁边则是这里有名的青楼。
青楼的姑娘身上多多少少都是有些不舒服的,即便他们有钱,去看大夫,都会被人厌弃,所以平日里,她们都不去医馆。
当姑娘们看到青宁和神医两人身边写着免费看病后,当即蜂拥而至。
与此同时,老鸨子在跟一个中年男人说话。
“你家丫头,当真自愿卖给我?”
男人眼窝凹陷,明显就是纵欲过度:“当然,她是我女儿,我说卖给你就是卖给你,况且我家已经养不起她这一张嘴了,能进你们青楼,也是她的福气,至少能吃口饱饭。”
老鸨子眼皮子眨动着,然后看向男人身边的小丫头。
小丫头约莫十四岁,双手长满茧子,还有冻疮,并不怎么好看,可见在家里也是被欺负的份,倒是脸蛋还行。
要是放在青楼里养上两年再接客也是可以的。
“小丫头,你们可是要考虑清楚,一旦签了卖身契,我们这可就不能再从良了,除非有人给你赎身。”
小丫头眼睛红红地看向男人,有些胆怯,但又不敢开口。
“看什么看,别忘了在家里我是怎么说的,要是你敢改变主意,老子就弄死你!”男人恶狠狠地骂了句。
小丫头看着老鸨子,怯生生地点头道:“我是愿意的。”
这家青楼是最为公正的,只收自愿的丫头,不会强迫人,所以能进这个青楼,是走投无路的丫头们的福气。
老鸨子瞥了眼中年男人,又问了句:“他当真是你阿爹?”
“是。”小丫头咬着唇点了点头。
中年男人催促道:“行了,都商量好了啊,妈妈还是赶紧给钱吧,也别浪费我们彼此时间了不是。”
老鸨子叹了口气,让小丫头和中年男人签了文书,然后将银两交给男人。
小丫头眼巴巴地道:“阿爹,你拿着钱记得给阿娘抓药,她再不吃药会死的,就当我求你了。”
“她那病恹恹的身子,都不能给我生儿子,死了就死了,反正是赔钱货,还想吃药,真是异想天开。”
拿到钱的中年男人立即翻脸不认人,朝地上啐了口:“以后你也不是我女儿了,用不着叫我阿爹。”
闻言,小丫头脸色惨白,立即跑上去,狠狠地拉住中年男人:“我的阿娘不能死,求你给她抓药。”
“滚!”
中年男人一脚就踹在小丫头的腹部上:“老子没跟你说么,你和你娘都是赔钱货,现在好不容易给老子赚了点钱,还想我花出去,没门!”
说完,他又看向老鸨子:“这小丫头不怎么听话,你们可要好好教一下,再缠着我,我可就要往死里打了。”
老鸨子眼神露出惋惜的神色。
哪里还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