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她遥遥领先后,一切就只剩下了畏惧。
前几个月,景虞确诊了绝症。
她没多久好活了,所以,她要拉罪魁祸首给自己陪葬!
看着一摊肉泥的曾淮川,景虞吃吃笑了。
“曾总,我敬你一杯!”
她从车子里拎出一瓶酒,一口气干了下去。
这是他们宴会初遇时说的第一句话。
如今,也用来为两个人画上了句点。
一个荒唐可笑的句点。
时苒是在五十多岁时脱离了这个世界。
她一生获奖无数,出演的许多角色都成为了影史和电视剧史上不可磨灭的经典记忆。
五十岁那年,她拿下了演员的最高荣誉。
瓦纳奖终身成就奖。
从奖项设立一百余年以来,只有五人获此殊荣,无一不是影史的开拓者和奠基者。
而时苒,是唯一的女性。
当然,她只是代表了女性在这个奖项的一个开始。
从她以后,会有无数女性,有了捧起这座奖杯的可能和希望。
“很多人总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你只要做了就好,为什么要去追求名利呢?但我想说,为什么不呢?希望所有人,都能有勇气说出自己的野心。坚持,努力,争取,这个世界终会向你低头。”
时苒手持奖杯,坚定沉静站在名利场的中央,毫不遮掩自己的野心。
光,在那一刻定格。
在世人眼中,纵使不复少女青葱的面貌,她也永远风华正茂。
穿过风,跨过山,越过海,莫问天涯路几重,轻衫侧帽且从容。
她是时代的传奇,亦是不朽的艺术。
而当时苒结束一生,从那股已经十分熟悉的昏暗中苏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这一世有些不一般。
她正被一床红纱裹住,红纱下是未着寸缕的身体。
而此刻,她躺在一张华丽宽大的床榻上,床榻上甚至洒满了瑰丽动人的花瓣,更映衬得这副场景多了几分旖旎。
她,就像一份礼物,被精心打扮搁置在了这里,等待礼物的主人。
而四周的装潢布置,不光十分华贵,且带有龙腾图样。
瞧着,应当是一位王孙贵族的宫殿。
上来就玩这么大吗?
时苒缓缓坐起身,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