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朔永远不会知道,根本没有什么两年前的初遇。
那都是自己瞎编的。
但是他去查,却永远查不出问题来。
因为两年前,他的确去了镇安巡视水灾,也的确路过了那样一个小镇。
而当时的原主,也的确因为去跟一位归隐的琴师学琴而从那里路过。
不过原主并未被那场山洪掩埋下去,而是运气好地先走了一步。
甚至,她和公仪朔,也的确在那个村镇下一站的城池遥遥见过一眼。
一切都是真的,不过自己略微修改了些细节而已。
这一点点的细节填充,就足以为自己这样一个随心所欲的暗卫叛逃,提供了充足的事实佐证。
既然公仪穆要自己来做安插在公仪朔身旁的奸细,那不如,就直接打明牌了。
否则,遮掩下去徒生误会不说,怕是宫里那位皇后娘娘,到时候还误打误撞被算计了。
打了明牌,许多事自己也好动手了。
而被时苒这一招明牌有些打懵了的公仪朔,直到下朝都还有些精神恍惚。
然后,就被公仪穆给拦住了。
“皇兄今日瞧着神色不太好的模样,不知愚弟可有为皇兄分忧之处?”
公仪穆如今还未正式上朝,不过是逢大朝会之时才能跟着出现一次。
今日一早,他的眼神便一直黏在了公仪朔的身上。
他知道,昨夜时苒被送入府了。
看着如今公仪朔这副洞房花烛夜后的模样,即便告诉自己是为了大业,即便一遍遍在内心强调,不过是一个暗卫。
可公仪穆的心,还是在不住绞痛。
那是他一见钟情的女子,却只能送到公仪朔的府上。
若不是公仪朔那个无德无才更无家世的娘占据了皇后的位子,自己何至于今日汲汲营营一切。
他的母亲是陈郡谢氏的小姐,琴棋书画,诗书礼仪,待人接物,哪样不是一等一的出众。
这样的女子,才合该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自己,才是那个该占了嫡出和长出的皇子!
看着眼前即便努力克制,但仔细观察还是不难发现几抹不甘的公仪穆,此刻的公仪朔,对时苒所说的话更信了几分。
因为此刻的公仪穆,显然是要嫉妒疯了的模样,连平日里最装腔作势的面具都有些戴不住了。
“大概昨夜睡得有些晚了吧。不和二弟多说了,孤还要去父皇那里。”
去父皇那里?
“哦,皇兄是有什么急事吗?”
公仪穆皮笑肉不笑地探听道。
而下一秒,公仪朔直接给他来了个猝不及防。
“算不得急,不过是请封一个庶妃而已,改日请二弟过府一叙。”
说着,浅笑转身离开。
而身后,公仪穆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庶妃?
是摇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