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穆进入后院的内室。
他会先在屋内更衣,而后,院首方才会进入其查验伤口。
公仪穆进入后片刻,内室便传来了他传唤院首的声音。
院首进去后,整个人惊地差点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公仪穆的左右肩膀上,各有两个血洞。
虽然做了一些止血处理,但是此刻上头包扎的巾布扔在地上,伤口露出,十分骇人。
“院首大人莫要紧张,孤肩膀上的伤,乃是被刺客所伤。今日府上有刺客闯入,伤到了孤。但因着皇兄的事,所以草草包扎先行止血。如今,也不过是看着骇人,实则并无大碍。”
说着,他悠然坐在了椅子上,平静看向仓皇失措的院首。
“大人自可仔细查看,看孤肩膀上的伤口,是否是用发簪所伤。”
院首吓得战战兢兢上前,小心伸出手查看伤口。
那伤口深得很,几乎贯穿了肩膀,里头血肉模糊,应该是被剜下了一大块血肉。
粗糙的伤口,此刻根本无法辨认出到底是何所伤了。
院首检查完后,忙拿出药箱给公仪穆止了血。
而后,便急匆匆出去给圣上禀告了。
外头伺候的婢女,也进来为公仪穆披上外衣。
他也不穿好,只安静坐在那里,神思郁然。
他也是赌。
自己的伤,根本瞒不过。
所以,只能用一个更大的伤口去掩盖小的伤口。
他也知道,父皇大概是不会信所谓的刺客之说。
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
他如今,只能赌父皇并不想将这件事闹大,不想让公仪朔完全占了上风,赌父皇还想给自己一条生路。
赌父皇相信,自己并不是那种冲动会自己上阵动手的人。
他如今的伤口,不过是给父皇为自己开脱的一个借口。
如果赌赢了,他还有一线机会。
如果输了,就彻底完了。
院首刚出去,便见到圣上身边的内侍官在那里等候。
“院首大人,查验结果如何,您同奴才说便是。奴才自会仔仔细细将其禀告给圣上。”
院首伺候皇上多年,自然也是会察言观色的机敏之人。
一听内侍官的话,他也明白,圣上虽然顾念睿亲王,下令严查此事,但到底还是顾及皇家颜面的。
陛下也担心,这事当真是和二皇子殿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