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首恭敬行礼,将刚刚查验的情况,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内侍官。
内侍官脸上的神色都未变动分毫,温和点了点头。
“院首大人辛苦,还请在这里等候片刻,容奴才先去回禀陛下。”
屋内,谢氏还在跪着,但郑木槿已经被叫了起,此刻正坐在公仪朔的下首。
所有人一言不发,气氛十分凝重。
直到,内侍官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在陛下耳边说了些什么。
没人敢直面君颜,只能小心低着头,等着一会儿陛下的圣言。
圣上听完回禀,心中已然有了盘算。
“让太医院众人继续去伺候时庶妃的胎吧,朕明白了。”
“是。”
内侍官继续躬身退下。
其他人不敢说,但叶慧知道,此时该是她开口的时候了。
“陛下,可是查验出了什么?”
这么短的时间,想来也查验不了几个人吧。
圣上淡淡点了点头,沉声道。
“查出来了。是皇子府上一个下人,同谢氏身旁伺候的贴身婢女有私,二人相约趁着宴席于屋内私会,岂料时氏因着更衣之故在那个时间进了屋子,下人未曾察觉,惊到了时氏的胎。”
这话,叶慧差点笑出了声。
下人们哪里来的胆子,敢在主人的屋内私会?
而且,既然是宴席之日,那这婢女肯定活计更多,势必是要跟在谢氏身旁伺候的,怎么私会?
圣上扯的这些话,怕是只能说服三岁稚童。
可正因为他是圣上,所以哪怕说的这些话再滑稽可笑。
在场众人也必须信,也只能信。
叶慧平静看向圣上。
她是圣上的发妻,也是唯一有资格直视他的人。
“那陛下说,该当如何处置?”
圣上知道,叶慧是不信这些话的。
准确说,没有人会信。
可他不能让公仪穆的罪名落实。
否则,公仪朔是嫡长子,又有着时氏腹中的双胎,若是公仪穆没了一争之力,他将是不可动摇的太子之选。
他还正当盛年,还不希望底下有个太过牢固的太子。
“皇子公仪穆,御下不严,罚俸半年,禁足五月,以儆效尤。侧妃谢氏,降为庶妃。宫中谢妃教子无方,着降为贵嫔,闭宫思过,非赦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