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皎月被梁涣问得顿了下。
平心而论,她在宫里住得没有什么不好,比先帝在时还要不受拘束得多,但是这不是住的好不好的问题。
卢皎月稍微错开一下眼神,错开对面逼人的注视,低声:“阿涣,你要有皇后。真的皇后。”
梁涣:“阿姊不能当我的皇后吗?”
卢皎月还想在解释其中的区别,却听梁涣接着道:“我想要阿姊当我的皇后。”
卢皎月神情错愕。
她本来想趁着梁涣还没理明白自己的感情之前,先一步离开,没想到对方居然直接挑明了。
梁涣却好像只是提出了一个很平常的问题。
他歪了歪头,追问:“不行吗?阿姊觉得哪里不行?”
完全是一副“你提出问题”、“我就能把它解决了”的语气。
……
那天两人的谈话可以说是不欢而散。
卢皎月接着闭宫养病,梁涣也并没有拆穿这一点,只是每日下了朝都过来“探病”。
看着自然而然地把折子带到她宫里来处理的梁涣,卢皎月使劲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开口,“我并未真的生病,你不必日日都过来。”
梁涣闻言抬头。
他盯着卢皎月看了一会儿,其实注视的时间并不久,但是某种异样的感知拉长了对时间的观感,卢皎月的表情僵了僵。
梁涣却好像已经因此得到了答案,他收回了视线,低声:“阿姊不想看见我吗?”
卢皎月:?
梁涣怎么得出这个结论?
卢皎月刚说了一句“我没有”,就听梁涣接着,道:“朕心系皇后,众所周知,阿姊病重,我必定要前来探望的。阿姊要是觉得厌烦,不如早早‘病愈’?”
卢皎月:“……”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人讲话呢?!
她当然尝试去和梁涣沟通,但是交流是一件需要双方配合的合作项目,梁涣表现出来的态度倒是良好,但也只有态度而已。他根本拒绝接收外部信息!两人的沟通基本陷入了刚才那种僵局。
卢皎月这会儿就有种“养的崽到了叛逆期”的束手无策感。
梁涣当然注意到了卢皎月脸上的难色。
他微微低下头,不去看那边的人,仿佛看不见就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他害怕那为难会变作厌恶,但是却更无法接受对方就此离去。
梁涣并没有在芙蕖宫留太久。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他还是很注意分寸的。毕竟只是酒醉后的一次失误,就让局面演变成现在的模样,同样的错误,他当然不想犯第二次。
只是将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了芙蕖宫外的两个人。
是紫绛和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