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今日云州的人来京城,不知去寻国公爷说了些什么,好似领着咱们府上的管事一道打算出城。”
青菱在为房妧斟茶时,轻轻汇报着自己的见闻。
云州是房氏的本家,自来就是依靠梁国公府生存的,但青菱瞧不上他们,并不是以为云州非地处京城,也不是百年世家,而是云州房氏的作风,忒的令人不快。
便不说那些欺男霸女,鱼肉乡里的事,那都是所谓本家惯熟的,其他在京城显赫的勋贵世家,在地方也是嚣张的不得了,房氏还算是里头不那么出格的。
青菱最厌恶的,是云州那些人对梁国公府的觊觎。因为府中无嗣子,早在十年之前,云州便活络着心思,要过继族中之子来梁国公府,美其名曰为梁国公府后继着想。
那时候世子还在世,他们便敢指桑骂槐说世子无能,更不消说世子逝世之后,大房受了多少的指指点点,闲言碎语,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云州之人散布的。
梁国公府远在京城,地方的人是不会轻易得知,他府中有没有儿子的,还不是云州为了更接近爵位,在民间挨个的散播流言,将梁国公府打造成顽固不化的模样,而云州是一心为家族好。
如今便连地方城里的民众,提起梁国公府的时候,都要恍然一句,可惜她们无子,将来爵位必定是落到云州那一支的手里。
云州房氏也因为这个流言,随着梁国公年年岁越来越高,在地方权贵的圈子里,愈发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奴婢真是看不惯那群小人得志的东西,”青菱恨恨道,“上回来府中打秋风,顺带还是为着求咱们为他摆平杀人的大罪,真是……”
她对云州房氏那种草菅人命的恶徒,简直是嫉恶如仇,恨不能立时让他们统统完蛋。
可是云州和梁国公府同气连枝,是一根藤上的,若是云州没了,梁国公府也要伤筋动骨。
府上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不管云州来求什么,只要能够做到,都会尽力相帮。上回误杀小官之子的事儿,梁国公上下不知如何的走动,甚至求到大儿媳的崔氏去了,才堪堪摆平。
“可听说了是谁的事?”房妧吹一吹浮着的茶叶。
“是,听松柏堂的姑姑告知,又是云州那个大郎君惹出来的祸端。”青菱眉头都皱成一个疙瘩,对这位大郎君简直是嫌恶至极。
上回无辜害人的事,也是这大郎君弄得,此人无恶不作,真是令人想到便作呕。
“啊,又是咱们的这位远房堂兄。”房妧嘴角浮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那位可是个真真正正,如假包换的纨绔浪子,绣花草包。
一点好事都不做,一点坏事都不落。
这种人间的败类蠢物,便不该活着,若非梁国公和其父母的偏袒,便是不给律法治罪,也会被溺毙在湖水当中。
要不是他身后每每出行,都跟着数十精壮家丁,恐怕早就被人惩恶扬善了。
“这回他又犯了什么事儿?”房妧语气淡淡,心中却是想着,若再这么下去,他终归是梁国公府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