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施粥过后,还是再去趟慈福寺。”房妧慢慢闭上眼。
“去寻惠梧师祖商讨命格吗?”青菱好奇着,“上回不是已然说定,老夫人之后也说定的。”
“不是,”房妧轻轻的摇头,并未睁开眼,但也没有再说下去。
要为手上沾染杀孽而忏悔,祈求神明不要将她的罪过,降罚于她亲族之身。
在院中的日子,说慢也慢,一日三刻都在病榻之上,未曾有机会踏出半步,但要论快,也是快的,眼睛开合之间,一晃便是几天以后。
施粥那天,房妧起了个大早,外头寒风凛冽,她携着几位仆婢们坐在青布小马车之上,摇摇晃晃的往城郊巷子里去。
南城向来是聚集许多的贫民百姓,冬日严寒,没有足够的棉衣御寒,也没有多余的裹腹食物,故而年年都需要旁人来施粥赠饭,行帮扶之事。
房妧早些时候便随着家中的亲长施粥,都这些是熟悉的很,故而做事处置行云流水,很快的便将所准备的粥水送完。
“娘子,咱们对面也支起了一个施粥的摊子。”青菱好奇的朝那边打量着,不清楚到底这会儿是什么名堂。
施粥这种事情,又不是一人家做了,其他的便要收敛,故而房妧也没很在意,“行善积德是好事,瞧瞧是哪户人家,打个招呼便是。”
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就那么多,大家都是熟面孔,没什么可争吵的。
青菱很快的回来,“是宁郡王府,不过倒不是王妃和世子妃主导,而是个奇人,娘子你道是谁?”
房妧便也有些好奇,“是谁?”
这种施粥一类的事情,王妃和世子妃正当盛年,还没落到小辈的肩上。
青菱语气中是满满的不可思议,将那人的姓名告知房妧。
果真是个出乎意料的名字,竟是李炤的父亲李清平。
李清平从来都是浪子的形象,不着调到底事情做了不少,如施粥这一类靠谱的事情,倒是从未有过的。
也不曾听闻宁郡王府放炮庆贺,怎么李清平竟然悄无声息的改了性子么。
既然是长辈,那房妧免不得要出去拜访问候,更不消说李清平还是李炤的父亲,于情于理,她都该去见见的。
只是房妧这边传话过去,竟然碰了个软钉子——李清平推拒与她见面,只说诸事繁忙,不必相见。
“他们好大的架子!如此的敷衍咱们,以为自己是谁?”青菱一开始并不不乐意让自家娘子去拜会那李清平,又不是什么值得尊重的长辈,也不是非拜会不可,但既然娘子坚持,也就罢了。
谁知道娘子诚心诚意,那边却还装腔作势起来,真个要人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