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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一厢情愿(第1页)

他要摆脱这为人驱使而茫茫然不得自由的生活,为自己,也为能更好的站在心上人的身边,去竭力而战。

“对了,烦请你转告顾惜,他答应我的,一定要做到,否则无论我在何处,一定去取他的性命。”

李炤撂下这句话,向着宁郡王行礼,“伯父若是有话要叮嘱,之后随时叫人传我过来便是,此时小侄便先行告辞。”

他擦着李清平的肩膀,目不斜视,跨出宁郡王府的书房。

李清平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里,不住的喃喃,“这可怎么交代……怎么办,不能去……万一有什么好歹……”他万死难辞。

“既然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咱们也不好强求的,便放手让他们一搏,成败尚未可知。”宁郡王劝起自己的弟弟,“我们府里也还有些底子,今儿我便去拜访那些当年父亲的故旧和我以前的同袍,请他们关照一二。”

“你不要太担心,就算是最差的境地,也能保住一条命的。更何况以侄儿的本事,十之八九是能够在军中大放光彩的。”

宁郡王很欣赏李炤的才干,与自己的那风流弟弟不同,侄儿继承宁郡王府一脉对武学的擅长,甚至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若是真的得到机遇,便是腾云化龙,指日可待。

这种前提之下,其实让李炤去军营历练历练,也不是坏事,但一上来便要去北疆那苦寒之地,宁郡王也是不太赞同的。

开始在京郊大营什么地方的练一练,之后再循序渐进的往要真刀实枪的边疆去建功立业,才算稳妥。

宁郡王打算之后便去同侄子好好的说说,然后领着他去拜访些同袍,拖请他们照顾些许。

毕竟是自家的子侄,也是他那不争气弟弟唯一的血脉,甚至很有可能是此生唯一的孩子,宁郡王还是要多费些力气,将他妥善的安置好才能放心。

“你总是同孩子唱反调,阿炤他怎么可能愿意同你相处?”宁郡王又开始苦劝弟弟,“老大不小,不如安定下来,到时候娶一房妻子,做个慈和庄严的父亲,别给阿炤添堵。”

“大哥说得什么话,现在是他给我添堵,”李清平不悦,愁眉苦脸,“我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将来还想着要依靠他养老,可他若是去那战场之上,我岂不是……”

“呸呸呸!”宁郡王瞪他一眼,“乌鸦嘴没个忌讳,你就不能盼点好?再不济去慈福寺上香,给阿炤求求平安符什么的,也好过在这里说胡话。”

“慈福寺……”李清平忽然眼前一亮,甚至没同宁郡王再说一句,拔腿就往外边儿窜。

宁郡王阻拦不及,无可奈何的叹气,这个弟弟,真是前世的冤孽。

“殿下,门房那儿送来北安侯府的拜帖。”管事忽而匆匆而至,向着宁郡王汇报。

北安侯此时,有什么必要来宁郡王府?先前不经过自己,便同弟弟约定,难道现在突然想起来,还要来通知他一声。

宁郡王大为皱眉,“是来找二主君的?”

“侯府里头的人,特意嘱咐,说是要与殿下相见商谈要事。”

“本王同他们有什么要事可谈?”北安侯和宁郡王两家虽都是依仗着武官功勋起家,但双方一直不算亲近,要知道便如同文官里头派系林立,武官也不是铁板一块儿。

更不说宗亲和勋贵,从来也不是什么一路人。两家自长辈开始,就没什么交情,除开李清平先前的联络,他们几乎都算不上泛泛之交。

于公没什么可谈,于私就更不用多说,宁郡王极不情愿去见北安侯,更害怕他真的又提起两家儿女亲事,侄子已经明确表示拒绝,他也不想同意,到时候又要费一番口舌推脱,烦也烦煞。

“就说本王病着,无暇见客,请他们不必等待,若是有什么私事,就去找二主君。”宁郡王有时候,也很有几分家传的随性风格。

他将事情推到弟弟身上,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这原本就是弟弟招来的麻烦,就丢给李清平解决去,省得他天天去烦侄儿,父子关系每况愈下。

管事将消息传达给等在门房的北安侯府之人,那人是个翩翩俊秀的高挑年轻郎君,闻言愣了一愣,突然笑起来,把管事吓得不轻,还以为人突然失心疯,惊恐的看着他。

“抱歉失态了,”年轻郎君拱一拱手,收敛神色,但眉眼仍旧是雀跃,“既然宁郡王殿下抱恙,那么蔽府也不便打扰,诚望郡王能够早日康复,再另行拜访。”

他竟什么也没计较,放下送给宁郡王府的见面礼,便领着三两仆从离去。

管事大为挠头,搞不清楚这北安侯府的人,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轻装简行的过来,一共只有三四人,要不是领头的锦衣装扮,带着北安侯府的令牌,他险些都以为是骗子。

而自家郡王那么明显的打发之言,也不知是听不出来,还是真的不在乎,他竟然就这么走了,真是莫名其妙得很。

“娘子,您不是说要同宁郡王说清楚吗,为何就这样打道回府?”熙熙攘攘的朱雀大街,方才从宁郡王府出来的北安侯府其中一人,好奇的问领头的那位“郎君”。

被唤作“娘子”的郎君,便是北安侯府的独女钱绥,此刻她步履轻快的走在街上,心情明显的愉快,“这还看不出来?宁郡王府的当家人并不喜欢那门婚事,一切都是我父亲他们的一厢情愿。”

她这次去宁郡王府,就是为着同李炤的婚事,家中父亲前段时间,不知发什么疯,明明同魏王府接触的好好的,眼看就差那么一点点,突然改变主意,说是要与宁郡王府家的李炤定亲。

倒不是说李炤有什么不好,钱绥根本没在意过李炤是什么人,不能妄加评论的,但她如今心有所属,是再容不得其他人,此生也只愿嫁与那人为妻。

父亲偏偏一意孤行,甚至破天荒对自己发火,令她一定要接受这门亲事,否则就是置阖府上下安危前程于不顾,更不再认她这个女儿。

那副勃然大怒的样子,简直是像是有什么把柄在那李清平手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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