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陈安一阵心痛,这可是自己最灵的头狗,这条腿废了,以后再没法领着撵山。
只是,眼下他顾不得这些,从包里翻出纱布绷带,将它的左后腿几下扎紧进行止血,然后也用绷带捆住自己受伤的手臂,这才朝着下坡方向跑了下去。
还有宏山和甄应全,都不知道死活呢。
一边跑,他一边四下扫视。
这盘山公路,顺着山坡呈s型往下修建,汽车突然失控,冲出公路,顺着陡坡一路往下,纵使那司机稳当,在这种时候,车子也不是他能控制住的,很快,往下的狂冲,变成了翻滚。
陈安正是在第一次翻滚中,被甩出了车厢。
而车子一路滚到下方,从修路时挖出的两米多高的土坎上砸落下边的公路,总算是停下了。
陈安和宏山还有机会从车厢里出来,可在驾驶室里的甄应全和司机……
他完全不敢多想,只顾着搜寻。
倒也没有往下找出多远,陈安就看到了躺在一蓬灌木丛旁边的宏山,他赶忙跑过去,探了下鼻息,发现还有呼吸,心里不由一喜,再看看身体各处,除了一些擦碰伤,并没有看到特别严重的外伤。
但人是昏迷的,内伤这事儿不好说。
陈安伸手摇晃着宏山的肩膀:
接连摇晃了七八下,宏山微微睁开眼睛,紧跟着伸手捂住胸口,剧烈的咳嗽几声:
陈安见他暂时没什么大问题,先抛下他不管,继续顺着山坡往下找。
汽车一路翻滚下来,将那些灌木砸得披头散发,偶尔有支棱着的山石,也被砸得滚落不少,一大条痕迹顺坡而下,像是在诉说着情况有多严重。
陈安再往下,一直找到下方的大路上,看到翻滚中被撞得不成样的汽车旁边,甄应全躺在大路上,身上有好几处在流血,还插着些玻璃碴子,左小腿被一根短撬棍戳到,不过已经被他给拔出来了。
看那小撬棍上的血迹,应该有至少五六厘米的样子。
看车门被打开和那些血迹的样子,应该是被人给拖出来的。
倒也不用探鼻息就知道他还活着,此时正睁着眼睛,发出一声声闷哼,在强忍着疼痛。
陈安也就暂时不去管他,忙着往驾驶室里看,却见那司机半截身子,从挡风玻璃窗口探出,耷拉着,不少血从他身上流下来。
他去探了鼻息,发现已经气绝了。
宏山就在这时,跟着一瘸一
拐地下来,看着甄应全的惨状,再看看那死去的司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
陈安长长呼了口气:
宏山皱着眉头,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忙着往身上摸:
陈安声音出奇地平静:
说完这话,他蹲下身,检查着甄应全的伤势,除了那些玻璃碴子,他脑袋上还有几处磕碰伤,尤其是鼻子位置,明显看出鼻子歪了,应该是鼻梁骨被撞断,但最严重的,还是被撬棍戳到的腿,血流如注。
陈安连忙放下布包,找出带着药品和绷带,将药粉倒出一把,糊在他的腿上,死死地按了好一会儿,血根本就止不住,不断地从指缝间冒出来。
没办法,陈安只能让宏山帮忙,用绷带扎住甄应全的小腿,见血流得少了,才又抓了药粉去糊住,这次算是止住了,包上了绷带,终于松了口气。
他起身站了起来:
他说完,提起猎枪快步顺着公路往前跑了一段,然后钻进山沟。
今天这事儿不小,从车队找的车子和司机,现在司机死了,终究会有追究,总要弄明白事情原委,不是说能一杀了之的。
左肩上被猎枪独弹打了一枪,炸开的伤口定然不小,他不相信那人能跑出多远,别的不说,单是流血,也能流死他。
几条猎狗也跟着陈安走,包括招财,也一瘸一拐地跟着。
陈安停下脚步,将招财安抚,让他爬在地上,其余的猎狗也被他定坐在一旁,只是叫上嗅觉不逊招财的如意跟着。
顺着山沟往上走了一段,他很快寻到那人留下的血迹。
如意循着血迹小跑在前,钻进山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