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时候,霍迟有种错觉,这位“飞光道友”立在山脚,却要高出那座不周山一头,好似坐卧天上云风,居高临下,俯瞰此地修士。
“我不喜欢与人问剑,只爱与自己问剑,先胜过这一刻的我,再胜过下一刻的我,然后胜过遥远将来的我。”
霍迟肃然起敬,拱手见礼,诚声说道:“受教了!”
一山更有一山高,但总有一山是最高,剑修亦是如此,立在剑道绝巅的那一位,还想要大道向前,就要胜过自己。
“倘若这话由那位女子大剑仙说出来,必然是千秋笔墨。”
霍迟从来不觉得这位平易近人的“飞光道友”是弱者,却也不觉得他能胜过那位女子大剑仙。毕竟,任谁都知道,那位女子大剑仙会在今世将剑道拔高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陆玄楼笑了笑,没头没脑的说了句,“恐惧是失败的根源。”
譬如闻溪,数次问剑以后,陆玄楼就不怕闻溪剑术,他甚至没打算在甲子岁月后的那场问剑中求生,而是琢磨着斩了闻溪。譬如魏帝陆啓,倘若真正无敌,哪里需要苦心孤诣的谋划万千?尤其是在与天妖狼达成某种默契里,被束缚手脚两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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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他陆玄楼,世人都觉得,他与魏帝陆啓、大剑仙闻溪是一样的人物,可唯有他自己知道,其中差距,如天地之隔。
事实上,比之敖坤,陆玄楼都稍有不如。
没办法,谁他让年轻呢,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不曾真正跻身绝巅巨头。
而魏帝陆啓、大剑仙闻溪,还有陆玄楼,能让旁人畏之如虎、谈之变色,其中根由,大抵就两个字,无败。
陆玄楼不作解释,指了指徐来,轻叹说道:“修行一事,我是半路出家,教人的办事一差糊涂、一言难尽,所以就带她不周山,碰碰运气。这丫头,虽然莽撞了些,但嘴巴甜,会来事,倘若能哄闻溪欢喜,教她两手剑术,足够她受用一生。”
瞧见徐来竖起耳朵听话,陆玄楼还假惺惺的说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吾为子孙稻粱谋,则计之深远也。”
“大剑仙教剑,的确一绝。”
霍迟感慨说道:“早些年的时候,大剑仙身后就有一群剑仙胚子,而今都是剑仙、大剑仙。其中最厉害的,就是那位景王剑梦。”
此刻的徐来,虽然依旧认不得几个大字,却也不是那个懵懵懂懂的小姑娘了。
她知道剑梦这两个字的分量,也知道陆玄楼这个姓名的含义。
瞌睡来了有枕头?
徐来眼睛明亮,拍着胸膛说道:“师傅,你尽管放心,就我这花言巧语,是个人都不迷糊,不怕闻溪那娘们不教我剑术!我已经想好了,先欺师灭祖,把你一脚踹开,等我学好剑术,再弃暗投明,还是你的开山大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