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要觉得,那位年轻帝王是实是名归的天命所在,谁料竟有花落别家的变故?
界关问剑,那位年轻帝王本命飞剑破碎,大道折损最多,此刻失去东荒天命,不能大道向前,如何能问剑三教祖庭?
一念至此,天下文宗喜上眉梢,莫不是那位年轻帝王回心转意,要以大局为重?
随即,天下文宗忍不住摇头苦笑,界关问剑才过去两三年而已,南域那边就已经问拳问剑,厮杀不休,由此可见,那位年轻帝王始终都不曾真正安分。
隔的太远,即便是天下文宗,也瞧不见许多,而那位女子大剑仙也不会轻易让他越过天墟山脉,去往东荒,一探究竟,故而只能胡乱猜测,“莫不是东荒那边出现了天大变故?”
“陆玄楼与闻溪,谁能在那两人手底下翻天?”
天下文宗身旁,有一位少年,着一件满是飞扬文字的儒衫,身有浩然正气,一派风流。
如果说,徐来背负剑道气运,是东荒天命所在,那么蔺书圣就背负儒道气运,是中州天命所在。
九州五域,中州最大,气运最盛,若不是有闻溪的远古神灵转世和陆玄楼的杀力古来第一,此人必然是九州天下最为惊艳的年轻修士。
“这世间有一种人,无需天命加身,也能镇压一世。”
蔺书圣抬眼望向不周山,谓叹说道:“大剑仙闻溪是这般心思,陆玄楼也是这般心思,我辈凡俗,惭愧惭愧。”
西漠佛土,一座恢宏佛堂中,一位天生苦相的和尚,年纪极小,辈分极大,他身披袈裟,敲打木鱼,诵读佛经,梵音与佛光,交相呼应。
“是福是祸,阿弥陀佛!”
那位年轻帝王没有东荒天命加身,杀力要弱三分,问剑三教祖庭,殊为不易。但同样的,没有东荒天命加身,身死就是灯灭,且有闻溪与东荒天命兜底,那位年轻帝王问剑只会更狠。
北域,一座无名道观中,一位年轻少年,身穿一件破烂青衫,头戴一顶道门高冠,高冠下面,一颗秃头,九颗香疤。
小道士拉着一位落魄老道士的衣袖一把鼻涕一把泪,嚎啕说道:“师傅,完了完了,我把自己练废了。”
“芝麻大点事,瞧你这没出息的模样?瞧我的!”
只会坑蒙拐骗的老道士老神自在,摸出一张黄纸,随意画上几笔,在碗里烧成灰烬,白水一冲,就递到小道士身前,“喝下去,药到病除,保管你合道三教根袛,比那离黄泉还厉害。”
“你尽会吹牛皮!”
小道士嘴上说着不信,手脚却很麻利,将符水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小道士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抬眼望向某处天幕,手指连连掐动,好似推算着什么。
老道友不明所以,“咋了?”
“我算到我有血光之灾!”
说话时候,小道士咳嗽两声,咳出丝丝缕缕的鲜血来,顿时让老道手忙脚乱,小道士却是摆手说道:“要不说,还是师傅你厉害,什么要命的符水,竟然把百毒不侵的我喝到咳血?”
与此同时,大梁城的一座府邸中,青原负手而立,看着千丝万缕的气运光线,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