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山主笑道:“有一位杀力极高的大剑仙作陪,这场厮杀,必然能大施拳脚,痛快淋漓。”
夔蛟试探问道:“那我们过去红叶秋山,与那位剑修打个招呼?”
逐鹿山主摇头说道:“不必,等他来问剑就是!”
夔蛟问道:“真不管红叶秋山那边,坐看那位剑修行凶?”
“此前千年,北有一座界关,压胜妖族,平日里,没有妖族愿意搭理三教祖庭,双方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偶尔有几次厮杀,也是雷声大雨点小,点到为止。而云荒中央有个天妖狼,约束妖族百族宗门,妖族绝巅巨头少有厮杀,妖族百族少有攻伐。如此一来,我云荒妖族,千年以来,始终没有见过大场面,所以有陆玄楼与大魏铁骑立在界关城头,云荒妖族久攻不下,徒然成就陆玄楼的赫赫名声。”
逐鹿山下说道:“这些年来,逐鹿山越来越像九州天下的山上宗门,出门在外,遇见大事小事,不以自身杀力说对错,只那逐鹿山的金字招牌来压人,看着实在可笑。既是如此,那就不妨用一山鲜血来给逐鹿山满山修士,不是所有人听到逐鹿山这三个字都要退避三舍。”
与此同时,红叶秋山,听风别院的那座亭台中。
陆玄楼斜趟在卧榻上,借着月光,望着山中风景。而桌案一侧,跪着一位风姿绰约的红衣美人,素手煮酒。
在这位大剑仙登山途中,山中妖族,无论境界高低,都被一剑斩杀。而她拼尽手段,连接舍弃几件防御重宝,勉强接下一剑,侥幸未死,却也身负重伤,沦为阶下囚,成了煮酒的奴婢。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红柳夫人想破脑袋,愣是没有想到在哪里见过这位大剑仙,更是想不出几时得罪过这位大剑仙。
杀的红叶秋山尸骸遍地,血流成河,这位大剑仙竟然还有心思赏月看花,可见其杀性深重,良心泯灭。
红柳夫人眼眸中皆是惊惧与惶恐,心中悲叹,只盼着逐鹿山主早早来此,将这位大剑仙镇杀,替她解忧。
只是,她哪里知道,逐鹿山主已经将她视作弃子,要以一山鲜血唤醒逐鹿山修士的凶性。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偌大一座黄泉宗,大变幕样,好似不曾见过,倒是这座红叶秋山,变化寥寥无几,山中红叶,还似当年。”
陆玄楼望向红柳夫人,轻笑说道:“朕念旧,只此一点,可以不杀你。”
朕?
两座天下,王朝无数,帝王更多,但只有两个“朕”字重似千钧。
一个是伏帝关的魏帝陆啓,一个大魏帝王陆玄楼。
眼前这位剑修自然不是魏帝陆啓,那就只能是那位年轻帝王。
红柳夫人既惊且怕,两座天下,当属这位年轻帝王及大魏修士杀妖最狠,杀妖最多。
然后是大难不死的窃喜,最后是苦涩满言的后悔。
群山无数,偏偏是她瞧上课这位年轻帝王曾经栖身的红叶秋山。